半个月,整整半个月,从圣鲁道夫学院的经理观月初的口中传出的,“青学王牌新人越前龙马将前往全美公开赛,不再参加今年全国大赛”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关东地区每一所中学。
也是半个月了,立海大网球部的众人觉得自己这半个月来的每一天,都处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不仅要承受副部长真田来自身体上的压榨,还要时刻警惕着部长幸村来自精神上的打击。
时不时来上个10公里长跑,美其名曰实在是太松懈了需要加强训练体能已是家常便饭,反正在立海大严苛的训练里这也不算什麽。
但明明好好的说着话,真田赞了幸村一句:“不愧是幸村!竟然利用部志来逐一确认部员的情况!”得到什麽回答?
得到的是部长大人弯起一双紫晶般的眼,巧笑倩兮:“呵呵……是呀,要看看有没有像真田一样输给一年级的人。”
然後,在众人满头冷汗中,幸村翩然转身,温柔无比的声音随着阵阵寒风飘来:“反正我看大家也很轻松,不如来陪我练习吧。”
轻松?请问部长大人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轻松了?10公里长跑当是散步吗?不敢怒也不敢言的众位正选除了在心中咆哮哀鸣,也只能陪着笑容温柔的部长大人参加训练。
陪练的结果,除了真田和柳还能稍微赶得上部长大人的节奏,其余人脸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网球的吻痕。最惨的还是切原,一场陪练下来进了医务室,再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看到了活着的木乃伊。
“幸村这段时间不对劲啊。”揉着脸上的淤青,仁王吃痛地抽了口凉气,望着远处带着无比温和笑容凝视着球场内的修长身影,口齿不清地嘀咕。
“仁王同学,要找死请不要带上大家,我替大家谢谢你。”镜片已经出现丝丝裂痕,柳生灰头土脸的样子哪里还配得上绅士的称号。
依旧半眯着眼眸,柳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远处并肩而立的正副部长,温润的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我记得,半个月前越前来过一次吧。”
“是啊是啊,还是我带他过来的呢!”绷带下传来模糊但很激动的声音,切原挥动着双手,邀功一般地指着自己。
“所以你中了头等奖。恭喜你,切原同学。”不怀好意地笑望着切原,丸井好心地摸了摸雪白的绷带。
向来少言的桑原认真思考着柳的话,然後带着丝丝疑惑看向笑得高深莫测的柳,小声问:“你的意思是说,幸村是因为越前才这样的?”
“杰克同学,从前没看出来,你还是很聪明的!”伸手揽住桑原的肩膀,仁王笑嘻嘻地摸了摸光光的头颅,在心里一个劲地感叹手感真好。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多谢。”斜睨了一眼仁王狐狸般的笑脸,桑原看着仍旧默不作声微笑的柳,问:“越前和幸村,应该没什麽交集吧?”
抬手轻托着下颌,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柳缓缓道:“你忘记了吗?幸村手术後我们去的两次,哪次没碰见那小孩。”
唔,的确古怪!
众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集体打了个冷颤。远处,一道温和微笑的目光破空而来,让所有人心领神会地开始做起热身运动。
“那真田副部长又是怎麽回事呢?最近的狂暴指数很高啊。”做着下蹲运动,切原仿佛已经忘记了数日来的血泪史,八卦兮兮地笑道:“不会是看到幸村部长和越前走得近,所以吃醋了吧?”
孩子!你真是有前途!
集体送给切原一记敬佩的眼神,众人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一点,然後柳生微笑着告诉切原:“切原同学,请记得一句话,祸从口出。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建议你直接问真田,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其实我觉得切原说得还是有点道理。”慢悠悠地说着,柳环视了一圈仿佛石化般的众人,柳勾了勾唇角,继续疯狂抛洒着重磅炸弹:“其实乾曾经告诉我,青年友谊赛合宿结束的那天,河村遇到了幸村。”
“这又和河村有什麽关系?”回想着记忆中那张老实憨厚的脸,仁王皱了皱眉,自动扮演成河村的样子,问:“你确定幸村遇到的是这个人?”
“仁王同学!我再说一次,你要找死请不要拖上大家!”对着仁王的脑袋用力一拍,柳生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低声喝道。
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柳依旧维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说道:“河村当时受到了幸村的训斥,大概是这麽说的:在立海大,即使我再生气,也不会责打我的部员。”
“切!”集体发出一声不屑的嘁声,众人带着一脸恶寒看向幸村。
是,你不会责打我们,但你的手段可比责打恐怖多了!
“但为什麽部长会这麽说呢?”没有忘记最重要的答案还未得到,丸井好奇地盯着柳,追问。
“因为那天手塚打了越前。”笑眯眯地看着那修长的身影逐渐走近,柳非常温柔地对还未察觉厄运已经降临的众人道:“好了,作为回报,让我好好收集你们临死挣扎的资料吧,各位。”
带着温和的笑意,紫晶般的凤眸里盛着满满的友爱,幸村缓步走到一副等死模样的众人面前,柔声道:“看到大家精神满满的样子我真的很欣慰,不如今晚继续特训吧。”回过头,看着一脸阴沈的真田,他轻轻笑道:“把发球机的速度再提高一个点,相信大家还是能够胜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