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錯肩而過 — 19、情勢的轉變

义大利西西里卡塔尼亚省都首府。

这里是义大利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位於西西里的南部。

「师傅──为什麽Me们要跑到卡塔尼亚?夕空桑她们在相反的位置才对啊──疼!为什麽又戳Me?Me哪里说错了吗?」

偌大的广场上,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人满为患、云屯雨集,在他人眼里与常人无一的二男一女佯装逛街漫步地走在宽阔的人行走道,实际上他们的真面目已然被一层幻觉的雾气包围笼罩,在别人眼中与真正的他们是两种面相,而这就是他们想要制造的效果。

其中一名仅到高挑男子肩膀的少年以平板的声调提出疑问不久,立刻被青年神不知鬼不觉戳穿头顶伪装的奇异帽子,少年在同时发出哀叫,眼角挂着泪珠,依旧面无表情地兀自抱怨着。

平凡无奇的义大利人伪装外表之下是一名发型奇特、拥有一双异色双瞳的蓝紫发男子,男子的右眼诡谲如血腥般的红,浮现着一个「六」的黑色字体,那是只要是从黑手党世界出身之人便能熟知的传闻中的特徵,而这名男子的真实面目无疑就是曾经十恶不赦,甚至逃狱前科累累的六道骸。

如今的他早就三年多前因意外而重获新生,嘴上总是否认并非是为了库洛姆和泽田纲吉等人,但最後的关键时刻还是挽救了局面。

这一回同样以他不愿承认的未来彭哥列十代半雾守的身分陪库洛姆和徒弟特意重返他过去无意踏入的国家,除了因为彭哥列九代目的委托及申办的事务,还有另一项任务在身。

「クフフフ……你在说什麽呢,弗兰?」

六道骸挑挑眉看着自家徒弟,好整以暇地收回不知何时在少年头上帽子戳穿出几个洞口的三叉戟,异色双瞳不动声色地扫过他们的四周建筑,乍看像是扫望有无感兴趣的店面,全身处於丝毫未曾松懈的戒备状态,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眼眸略带警告和杀气腾腾,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哦呀哦呀、看来行踪被发现了呢!他们真当以为他们的隐蔽骗得过我吗?

「去之前我们得先好好「玩玩」才可以吧?」

以玩世不恭的口吻说出充满杀意的双关语句,刻意在某两个字加重语调,暗示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有许多人马跟踪着他们,某方面来说,六道骸对眼下周围布满杀机完全毫无所觉,或者也可以说是饶有兴致的,从他拿着以雾属性变幻出的普通手枪不断绕手腕把玩转动的小动作便可猜测,他从最初的不高兴转变为拿这些人开刀发泄,当然一方面也算舒活舒活久未劳动的僵硬筋骨。

「师傅还是一样恶趣味啊──」

听出六道骸的话中带话的暗示语气,弗兰一点也不吃惊自家师傅早就察觉周围有异样的事,只是面不改色地吐出了损人意味浓厚的感概话语,完全没有吸收教训,依旧不改初衷道出谁都不想领教的毒舌功夫。

只见六道骸挂着毫无感情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又恢复原本的假笑,手中变幻的手枪同时转变为他惯用的三叉戟准确无误地将锋利的刀尖插进徒弟头顶上的帽子,刀尖还穿透而出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额头也突跳起青筋显示主人正隐约发怒。

在人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般危险举止理当会把周围的常人吓到惊声尖叫四处逃窜,但尽管他们旁若无人地闲聊打闹,仍然没有惊动到他人。

无形中,四周的景物从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热闹街道转变为人烟稀少而宁静安然的郊野荒外,这样突然其来的变化与异样,即使是躲在隐蔽处无声无息跟监三人的其他家族的杀手也立即警戒起来,马上就发现他们的行踪早就被人察觉,而对方却假装不知将他们一步步诱引至此,显然是早有准备刻意设下的陷阱!

就如同六道骸等人所想,走到毫无人杳的一片宽阔空地後,跟踪藏匿的敌人瞬间无所遁形,而刻意设下的的幻觉很快就撤掉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弥漫在三人周围,只见三人在诡谲的雾气散去时,各自握住惯用的武器,一副蓄势待发的战斗架势站定位,一股充斥着杀意气息的庞大气息在霎那间爆发开来。

「库洛姆,弗兰。」不带任何感情温度的蛊惑嗓音轻轻响起,听在敌人耳里却是预兆危险的警铃声,伴随熟悉诡异的笑声。

「我们可以来大开杀戒了。」六道骸的声音渐渐飙扬,随着嘴角扯出一道明显的弧度,话甫落的同时,右边的红色眼瞳里的数字开始迅速跳换,以他们三人为红心往荒野空地的雾气以诡异的速度开始扩散,期间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树木草丛及建筑物的不同位置登时一阵阵响彻云霄的凄厉惨叫和嘶声咒骂。

「什、这是什麽啊啊啊啊!!!」

「这到底是什麽东西?居、居然…呜啊啊啊啊!!!」

「该死的六道骸!该死的彭哥列!什麽时候下了这种诡异的东西的?居然怎麽也弄不掉!!混帐、该死的家伙──咳呕!米斯…米斯塔勒家族不会放过你们的!唔啊啊!!」

「啊啊啊啊──!!!」

尤自施展各式各样的幻术混入其中的弗兰面无表情地对难以入耳的惨叫声置若罔闻,声音平板冷淡,说话语调隐约透着诧异:「啊咧-?比预料的还多呢,师傅-?」

对徒弟的话完全不表示意见,六道骸面色平静,眼神却迸射出冰冷的杀意,轻轻掠过远方发出惨烈叫声的几个方位点,他冷笑出声: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鼠辈,真以为那些障眼法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太小看我了……」

看着各自施展绝活的六道骸和弗兰,一旁紫罗兰发色的黑衣女子不甘示弱地将手中的单叉戟支干插在地上,气势大开地使出几道火炷自土地往天空迸射而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四周的环境扫去,紧接着,以她杵立定点为圆心,在道道火炷扫射的方向,荒野土地竟然跟着裂开!

见势不妙险些中标的两三个人心生惧怕,想也不想就要往人潮的方向冲过去,立刻被另外几道从他们身前地上喷溅的火炷阻挡了去路。

「不……饶了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我只是听令行事!」一个畏死贪生的人开始惶恐地胡乱叫喊,希冀能逃过一劫,连应该隐瞒的机密要件也一并报给敌人。「这一切都是玛尔伊家族和其他家族的人吩咐的!!不、不关我的事啊!!」

附近的同夥即使要骂他「叛徒」也自顾不暇了,此刻的荒郊野外呈现一片惨绝人寰的景象,在鸿雁哀鸣中,只有三个人完好如初地站在原地,表情冷漠而事不关己,彷佛制造这一幕场景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们一样。

在这方展开厮杀的时候,另外两边前後各自与面对的敌人对决。

与六道骸等人处在南辕北辙的地理位置,菖蒲夕空等人正开心地边闲聊边逛街购物,一时不察就被暗处躲在远方楼顶的暗杀者趁隙攻击,好在的是负责担任女性小孩保镳的二人早有防备,在耳尖的听见枪击声响起的下一秒,立刻护着人躲到一旁安全的藏匿处暗中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

遭到袭击被牵连的店家店员也属一般人的范围,见到这等情况也被吓住了,但又很快恢复镇定,一边收拾净空一边安抚惊吓的客人赶紧逃出店外避免危害。

菖蒲夕空一干人见势不妥,手无寸铁的女孩们也没有最初遭遇危险那般惊惶失措的样子,对於发生意料之外的状况已然能冷静面对,等待能妥当安排危急之下的人们发号施令。

菖蒲夕空转头看向救离她躲过子弹的青年,试图缓和被突兀的状况发生而惊吓地怦怦乱跳的心脏,沉静如湖的墨瞳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一眼,抿唇沉声询问:

「巴吉尔……纲君和其他人怎麽样了?」既然她这里遇袭,那麽想必同伴们的现状也相差无几了吧!虽然纲君从来不曾主动向她提起过这类的事情,就连兄长们现在也对她避开转移某些话题,以往常的判断来看,绝对跟纲君欲隐瞒她刻意不说的有相当大的关联!

看着身边的青年听到她的问话,眼神闪过一瞬的惊诧和慌乱的光芒,随即又迅速隐去,以波澜不惊的态度应对回应她:「放心吧,夕空阁下,在下和了平阁下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一丝伤害。」明显对菖蒲夕空提到的人选避而不答,精明如她怎麽可能察觉不到?

菖蒲夕空看了看他,又望下状似有些心虚但全副精神集中在对付敌人的了平,半晌才徐徐低声说道:「……不管怎麽样,首重解决眼前的状况吧。」事後纲君会给她满意的解释吧?菖蒲夕空暗忖道,忆起先前自己的情况,她选择体谅。

同样的,菖蒲夕空相信,巴吉尔应该也听出她话中的暗示。只见巴吉尔似无奈地颔首,嘴角牵出苦笑,泽田阁下,夕空阁下太聪明了……似乎有不少事都被猜到了啊!

另一方面正朝菖蒲夕空等人的位置赶来的泽田纲吉等人也面临同样的突袭,只是一波波的势力都略有不同,唯一的目标自然──

「彭哥列!菖蒲!准备领死吧!!」不知是谁先扯嗓嘶吼出声,当一个人喊出这话的同时,四周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立刻在转眼间如拉紧弓弦的箭般迸射飞出,更似引燃炸弹般爆发开来,一旁对着泽田纲吉等人掏出武器的人们纷纷跟着附和,加强了他方的气势。

自以为是的各个敌方势力以为埋伏成功,却在亲身体会到彭哥列的强大後才了解他们的想法是错的,而且虽然不比彭哥列九代优秀,实力却可说是不分轩轾,与他们相比是绰绰有余。

体认到这点的敌方势力有的忌惮於他们而越不敢轻举妄动,多数轻忽泽田纲吉等人实力的家族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感都不敢动他们一根寒毛,彭哥列十代家族的地位逐渐在黑手党世界树立了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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