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睡公主的玫瑰 — One 流言--(2)

汐悠的笑眼依然如初,只是微微地眯了一点点又再次回复如常,拨开了挡着她去路的木树,没有把木树说的话放在心上。

「汐悠,难道你没有听过那个传言?」木树紧张兮兮地追过去,急急的想抓着汐悠的手腕,但还没沾到了汐悠的衣袖,就已经退缩了一下。「等等我,等等我,汐悠,你真的不知道?」

汐悠摇摇头说:「不知道。」

由不知道开始,木树开始打开话匣子,把那个传言的始末清清楚的告诉了汐悠。

开始,是由一封信。

信的寄出者已经不可考究,收信的,传言是学校里的一个女生。

信,是用上沾满了保加利亚玫瑰花香气的和纸写成,有种妩媚的吸引,让人忍不着的打开它。

信封上,没有写上任何人的名字,收信人和寄信者也没有。

无人认领的信,最终的下落理应是丢进垃圾箱,可是最终没有,它流落在一个女生手中。然後,那个女生消失了,在收信的七日後。

汐悠跳开木树夸大了的情节,大抵简单来说她的理解便是以上这样。

「汐悠,很恐怖是吧!」说着说着,木树买了珍宝装的绿茶,边说边喝着,为了补充流失过多的水份。

汐悠没有理会他,像是给木树当头一击地说着:「很像午夜凶铃,接到电话七天後就会死。」

「对对对,就像这种。」木树听不出汐悠暗里所指,还兴奋的大叫着,直呼汐悠聪明,想出这个十分贴切的具体例子。

汐悠再次拿出饼乾条,咬了一口,「所以,只是传言,甚至是流言。」

「流言?不会的,现在我们班上的女生就是不停说着也猜着是谁?她们猜测被消失的是高我们一年,刚在我们学校毕业的一个女生,听说过完新年假後,就没有人见过她了。」

「你认识她吗?」饼乾条完全被吃掉,汐悠拿出面纸慢慢地抹净手上的饼屑,拿过木树刚替她买来的冰红茶。

「不认识,也没有听过她的名字。」木树傻瓜瓜的搔了搔自己的头。

汐悠没有再多加意见,对於甚麽流言或传言,她其实没有特别的兴趣与好奇心。她不比木树,木树对任何东西都很有兴趣,身边很多有趣的事物或消息,大多都是由木树告诉她的。若不是木树,汐悠应该一辈子都可以对所有事都独善其身,不理不闻也不问。

「但是万一这是真的?」木树依然不死心,一口气喝光了饮料,把饮品杯丢进了垃圾筒。「汐悠,你记紧千万不要接收不明来历的任何信件,也记紧不要拆开。」

汐悠难得的白了木树一眼,对於木树所说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看着带着手上的白色陶瓷表,她正想赶快的回到家。

今天袁知会回来。

有很多天,袁知也没有回家,只有她一人在。

面对身边的所有事情,汐悠都可以以一种不在意不放上心,无感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除了袁知这个人。

若果木树,汐悠当作是空气,存在着陪伴着自己周围,却无感无觉,那袁知,就是一道春风,来去无踪,不知何时会来何时会走,却每次来临时,都让你如沐春风,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那温暖,是汐悠所渴望的。

或者这样说,世上无人可以独善其身,无人可以独活,至少有这麽的一个人,令人牵挂令你在意。

对於汐悠来说,这个人就是袁知。

「叔叔,今天要回来是不?」木树虽然傻头傻脑似的大而化之,但有时候,却有心细如尘的时候。

汐悠点点头,肩并肩的与木树走在公寓的楼梯往家里去。

那楼梯,斑斑驳驳的有点发黄;瓷砖上,本应是雪白亮眼的,然而经过时间的洗炼,早已不复如初。

沿着楼梯,只有几盏微少的挂灯,每一层的小玄关处,都有一盏玫块花形状的灯在天花上,每家每户都是靠着这盏灯,照亮各人的归途。

到了木树住的三楼,但他习惯性的会跟着汐悠到四楼,亲眼目暏她走进家门才放心回去。

汐悠拿出锁匙,她的心有一下子的期待,期待着打开门的刹那,迎接她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孔。

期待,每一个月,总有几天她是特别的期待,有时会落空,再等待下一次来临;有时却会让她如愿,让她看得见他。

门被打开了,她如愿的看见了他──袁知。他穿着天蓝色的围裙,正在小型厨房前煮着蕃茄薯仔肉碎汤。

「叔叔,你回来了。」木树毫不客气的走进汐悠的家,踏进屋内就亲切的和袁知打招呼。本是专心低着头在弄热汤的袁知,当听到了木树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看向大门玄关。

「木树,来来来,我刚弄好热汤,进来坐坐喝一碗才走吧!一个月没见,你好像胖了点。」袁知笼络的舀了二大碗渴,放在客厅沙发旁的茶木色小荼几上。

白色的热气氲氲上升,暖烘烘的,食物的香气,引起了食慾。木树突然感到饥肠辘辘,二话不说就靠过沙发处,大口大口地喝起汤来。

「很好喝!」他对着袁知还竖起了大姆指。

「汐悠,你也过来喝吧!」袁知宛如平常的声音唤汐悠过去,汐悠顿了一下,整理着自己的有点慌乱的心情,不发一声的走过去。

她拿着粉红色的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汤喝着。

袁知习惯性地拍了拍汐悠的头,把她当作小女孩般哄着道:「汐悠,不好喝吗?怎麽不多喝点?」汐悠点点头又摇摇头:「袁知,你今天才回来麽?」

「叔叔,叫我叔叔,怎麽还是袁知袁知地叫着。」袁知漫不经心地说笑似的纠正她。「我好歹也是你的奶爸,给点面子好不好?」

袁知只是爸爸的朋友,暂时来替爸爸照顾着她,又不是她真正的亲叔叔,所以她只愿叫他袁知,不会加叔叔二个字。汐悠瞄了一眼木树,傻憨憨喝着汤的他,已经很习惯的左一句叔叔,右一句叔叔,听起来倒像他才是与袁知一起住的那个人。

「叔叔,你何时会再走。」喝光了最後一口汤,木树没发觉汐悠早已瞄了自己几眼,依然笑嘻嘻地与袁知闲谈。

瞪着,汐悠瞪着那个多事多口的木树,他竟然问了她心中很想问却不敢问的禁忌话题。

袁知轻督了一眼汐悠,又飞快地看了一眼木树,轻扯了嘴角一下,懒洋洋地答着:「也许会留一段时间,也不清楚何时会再走。怎麽,木树也会挂念我,不舍得我走麽?」

「会哦!会常常想着叔叔的──好厨艺。」木树递着早已喝得光光的碗给袁知,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想要再来多一碗。

「我就知道对我最好,最捧场的就是木树。」袁知走到厨房再舀一碗新的蕃茄汤给他,从厨房走出来,却见到汐悠阴晴不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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