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月宿
精雅的和室内,灯火昏黄,月色斜浸,在交汇的边界,与无处不在的夜色丝丝入扣地缠绵。
艳丽的橘色长发妩媚蜿蜒在黄褐色的背景上,少年象牙色的肌肤满满蔓延着欲望潮润的晕红和汗雾,深深浅浅的爱欲烙痕如落了满身的寒绯樱,欲振无力地在男子的索求和压制下颤抖,喘息,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挣扎虽然拼上了他此刻所能有的最大的力量,却只被当成了美妙的迎合,不知疲倦般的贯穿一次次穿透肿胀到不剩多少空隙的蕾瓣,似乎麻痹却又愈发敏感的内部被坚定地碾压而过,那刺痛和着难耐快感的浪潮一波波汹涌,令他殷红如血的嘴唇不住迸出嘶哑的恳求。
“不要了……不要再……呜啊啊……”身体不停被猛烈撞击的摇晃中,含泪的双眼迷茫地凝睇着身上挥汗驰骋的男子,捏在男子双肩的手同样颤抖不已,於是那推拒根本毫无作用,“真的不能再……不行……拜托……”
将少年的双腿高高架在肩上,压折的双膝都快要越过肩膀地大大分开,每一次深深地侵入,那纤韧的腰肢都要掠过一阵妩媚的颤抖,而依然紧窒无比的内径应和於每一份刺激地紧紧吮吸卷裹着他,其销魂的贪婪和热情不曾因为多次的情事而有丝毫减色,白皙的肌肤被爱欲的鲜烈色彩所侵染,压伏在他身上的白哉喘息也愈发粗重,双掌捧高了少年紧绷的双臀,大力地穿透进去,透明爱液混杂着射在里面的白浊被挤得一齐飞溅,将连接的部位染得更形濡湿,“不行?还把我咬得这麽紧呢……”
“啊啊……真的……”不住地仰起酸痛的颈子,一护只感到大脑一片开锅稀粥般的混沌而心跳快得要将胸壁击破,疲惫灌注了每一丝肌肉,一次次无力坠落却又一次次在快感浪潮的侵袭下颤然绷紧,无法得到休息,泪水溢出酸涩难当的眼眶,早先的倔强不甘早已融化成媚人的脆弱,他只能哀哀啜泣出声,渴望以此得到宽赦,“求求……放了……”
“真是很可怜的样子……”白哉抚过少年泪水纵横的绯色容颜,疲惫和无助交织之下,那份逼到了绝处的妩媚却焕发出惊人的美丽,已经远超过他外在的容颜,令人万分爱怜却更无法释手,“算算今晚你求我多少次了?”
“拜托……”混沌一片的大脑已经无法理解男子的语义一般,一径哀恳着,“我真的……不行……”
“好吧……”突然停住不再动作,白哉俯身逼近少年的面容,近距离的对视下,那双清艳的异色眸子终於掠过几丝清醒,白哉这才开口道出他的条件,“这次,在我出来之前你忍得住不射的话,我就饶了你。”
“什、什麽?”惶然的神态令少年显得十分稚气,“这种……”
“做得到的吧?还是说,你的意志,就这麽点吗?”
“我当然做得到!”最受不住的就是对方傲慢的蔑视,一护不假思索地吐出令自己万劫不复的词句,旋即看见男子满意的眯起了眼,“很好!”
下一刻茎柱穿透了身体,重重地撞击在了欲望的焦点上。
“呃——啊啊啊……”身体猛地弹跳起来,早已发泄了多次以为再射不出什麽的茎芽又止不住地跳动着,不知疲倦地吐出了一股股粘腻,被蹂躏敏感点的快感强烈到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濡湿内径抽搐起来,死死咬合住硕大。
“做得不错……”深吸口气,白哉俯身去吻少年眼角的湿痕,“不过还不够啊……”
连连在敏感点的顶刺将一护拖入了快感的地狱,射出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可是在体内有力抽送的坚硬完全没有要发泄出来的意思,只是激烈地摩擦着一触即发的敏感内壁,令被摩擦被填满的甜美疼痛如潮泛滥,就连背部跟榻榻米摩擦的细微触感都成了快感的一部分了,“啊啊……”身体在男子身下狂乱翻腾着,无助的哀求源源不断溢出朱唇,“求求……不行……啊啊……”
“记得要忍住啊……”一句轻轻的提醒将一护快要涣散的意志又拉了回来,明白不做到对方要求的话,折磨就不会有尽头,他只能竭尽全力地扭动腰肢收紧身体,死命忍耐自身的冲动,可是欲望跟意志的拉锯中,欲望明显胜过早被折磨得所剩无几的意志,下腹火热纠结着,激突着,无数股销魂的热流旋转着汇聚,眼看就要化作实体喷涌而出,那熟悉的眩晕中,无计可施的一护突然探手下去,用力扣住了自己激烈弹跳着的茎芽,自虐的举动下眼前顿时一黑,身体痛苦万分地痉挛起来,无比强硬又无比柔软地缚住了突入的茎柱,“啊啊啊啊……”
“唔——……”闷哼出声,为那绵密无比的绞杀带来致命的快感,一瞬间汗水爬满了背部,白哉也无法忍耐多一刻了,狠狠几下撕裂般的贯穿後,他将自己深埋入那高温的紧密中,任蓄积的火热喷薄而出,同时也拉开了少年扣在他自己欲望上的手。
“呀啊……哈……”身体抽搐着,或许是之前溢出了太多,这一次的喷发并没有多少,然而绝顶的快感还是呼啸着从头顶贯穿到足尖,一护感觉身体轻盈地飘起来,飘起来,到无尽的虚空,然後静静溶解在那一片虚无中,连自身的存在都就此消失,感觉不到了。
瞳孔涣散开来,在无力垂下的眼帘之後。
长长的羽睫还凝结着晶莹的水滴,绯色的面颊也凝固着高潮那一瞬间的惊悸和失神。
然而他已经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迷醉於巅峰一瞬的酣畅淋漓,也迷醉于少年无与伦比的甜美,白哉俯身吻住了那对肿胀着微微张开的嘴唇。
浅浅的呼吸间,他尝到了少年清新如青草和露水在曙光下蒸腾的特殊香息。
内脏都被这种迷人的味道所沾染。
略带苦味的弧度却从唇角泛起。
“醒来之後……会更加恨我吧……”
这是我的选择。
情爱是甜蜜的毒药,只会让你让我变得软弱松懈,憎恨却可以驱使人强大。
你会变得更强,一定要变得更强,强到足够在这个以力为尊的世界站稳脚跟,不用惧怕任何人。
那时候……
一护做了梦。
阳光明媚,春樱盛放,层层叠叠的繁盛花朵如云霞在头顶绚烂,看不到尽头。
妈妈的笑颜满是春天温暖明丽的气息。
「一护!一护!」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然後撒娇的孩子欢笑着扑进了妈妈柔软温暖的怀抱。
春天般的怀抱。
不远处,爸爸不顾形象地趴在草地上逗弄两个还只会爬着呀呀叫唤的妹妹。
浸透春阳暖意的风轻轻地,轻轻地将飘落的樱瓣卷起,飘飘扬扬,挥挥洒洒,漫天都是绚丽的飞花,满胸都是暖暖的香气。
妈妈甜美的笑颜凝固在春天淡金色的阳光和绚丽飞花之中。
好幸福……
那个时候……好幸福……
妈妈的怀抱好舒服……
失去母亲的时候也失去了欢笑,失去父亲之後,更加只能逼迫自己坚强,为妹妹们撑起一片天空,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了?
似乎也不是太久……但是好累……好累……
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梦,知道梦见的美好永远不会重来……但是就让我多流连在这里一刻吧……
妈妈……老爸……
裹着白润薄衣的少年咕哝着听不清楚的音节,更深地蜷入了男子的怀抱。
睡梦中纯真无邪的年轻面容磨蹭着男子的胸膛,仿佛找到了最安谧的栖所而露出了甜蜜安谧的笑颜。
白哉微怔地凝视着那朵笑颜。
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笑……
小孩子……小孩子一样,乾净美丽的笑……
仿佛因依偎在自己怀中而满心喜悦……
让人心中骤然盛满了甘甜,却又酸酸涩涩地揪痛起来。
该让你离开自己的世界的,只有不再交集才没有危险,却又任性地想得到而拥抱、
该温柔对待动了心的人的,却又想要驱离地逼迫苛求。
——矛盾混乱得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想法和做法。
无意识地抚摸着少年散落的橘色长发,让那灿烂柔滑的色泽在指间闪闪烁烁地婉转缠绕。
男子沉思的侧面浸没在青蓝晨光中,清冷而迷茫。
是的……自己都无法理清的矛盾……
这真不像你,朽木白哉!
但是人总会遇到让他进退失据的存在。
哪怕是在最不适合的时间。
只是拥抱就能让心沉醉,眷恋着他的肌肤和体温,眷恋着依偎在怀中的这份安谧。
但是还不是沉迷的时候。
叹了口气,白哉轻轻拉开少年缠绕在身上的肢体,用薄被将他盖好。
无声走出。
不久,一盘点心和衣服还有墨色佩刀放在了沉睡的少年身边,然後又静静离去了。
啊……好久没睡得这麽好了……还做了个美梦,爸爸妈妈都还在的美梦……
懒懒打了个呵欠,一护还沉浸在梦中叫人留恋的景象里。
随即觉得不对地猛地睁开了眼。
陌生的屋顶陌生的房间,身下身上的寝具极其柔软而有着凉润丝滑的质地。
这里!!
用力坐起的瞬间,叫人要叫出声来的剧烈酸痛从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弥漫开来。
无力的腰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倒了回去。
就像被拆散了全身的骨头再装回去一样的难受。
私处和身体深处麻痹混合着火辣肿痛的异样感官提醒了一护之前发生的一切。
酸涩不堪的眼睛顿时红了。
那混蛋……
屋内没有其他人,但是一护记得这个房间——在浴池里的一次之後就被带到了这里,继续那仿佛永无休止的入侵和火热难耐的快感,还记得自己是怎麽在侵犯下一次次不知羞耻地迎合然後达到欲望巅峰的,又是怎麽受不了地懦弱哀求停止的,甚至接受了对方的条件竭尽全力忍耐着,努力着只希望他快点发泄出来不再继续……
羞耻填满了胸臆,将胸膛压迫得无法呼吸。
不顾满身酸痛地用力坐了起来,双手狠狠捶在了身侧,刺痛从掌心传来,一抬手才发现双掌都被洁净的白布包裹好了,而薄薄的衣料在睡梦中蹭得松散了,胸前密密麻麻的红紫斑点跃入眼帘,伴随着无数屈辱的画面蜂拥而来……顿时颤抖了的双手立即拉紧了衣襟……衣服……
眼睛一转,身边不是就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吗?赶紧拿起抖开就往身上穿。
……不是自己的那身……
颜色和样式都很像,但是质料要好得多。
原来的……是在浴池中弄湿了然後被脱下扔到了浴池边上……现在八成干不了……
这算什麽!
但是总不能不穿衣服吧?
手抖得穿个衣服都艰难的一护好不容易穿好,又看见了不远处那盘点心和自己的刀。
赶紧地抓回佩刀然後对着那盘点心大眼瞪小眼。
哈……还管饭啊!
待遇可比上次“好”多了!
很想乾脆一脚把点心踢飞气气那个混蛋,但是剧烈的“运动”之後,早就前心贴後背的饥饿顿时在食物的诱惑下发作起来,简直一下子饿得发昏,胃部抗议地抽搐浑身也软得没了力气,盘中白胖胖的馒头一个个做得小小的,精致又可爱,不大的饭团用紫菜包起,夹着粉红色的鱼松,看起来也漂亮又好吃……
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
干嘛不吃?
除了亏待自己半点用处也没有!
少年左右前後都警觉地看了看,确定关紧了门的房间别无他人,抱起了那盘点心就飞快往口里塞。
馒头的馅心有好几种,软甜的蜜红豆的,香浓的花生酱的,还有黑芝麻的,非常的美味,饭团也做得松软适度,配上鱼松鲜美适口,吃得快了,差点噎着,赶紧拍拍胸口顺气然後继续大口吃。
点心都小小的,并不算多,一口气吃光也才七八分饱,将清洁溜溜的托盘放下,一护哼了一声,猜想大概朽木白哉那混蛋大概是打定主意避而不见了,而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也做不了什麽,要在继续留在这个充满屈辱的地方更是让他浑身不舒服,乾脆地将长刀在腰带间插好,打开门就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
走路还能勉强保持步伐,翻过墙的时候就牵扯到痛处差点掉了下去。
一个人也没有,不受半点阻拦的,他顺利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望清晨光线下庄重中不失雅致的建筑,少年愤恨难消地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
朽木白哉!你给我的……我会全数奉还!总有一天!
头也不回地离去的时候,一护突然记起了昨晚的梦……会做那样的梦,也确实感觉到沉睡中有十分温柔的舒适怀抱……梦中抱着自己的,难道是……
走了……
打开隔间的门,白哉步入空落了的卧寝。
警惕左右看看然後抱着盘子背对门急急吃掉的模样……还真像一只不肯放下防备却受不了食物诱惑的野猫……
孩子气的小家伙……
跪坐下,手指粘起落在盘中的一小团米饭送入口中。
鲜甜微酸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白哉忆起的却是少年怎麽尝都甘美柔软的嘴唇。
鲜红的,灼热的,在热吻下颤然开启,会因为激烈的进入而迸出嘶哑的叫喊,也会因为意乱情迷而跟自己撕咬般地相互吞噬,吐出柔腻的丁香任自己品尝。
热情奔放的本性,倔强单纯的性情,虽然自苛严厉,但是无法抗拒欲望的侵袭。
红了眼眶哀求的模样……
腰肢妖娆舞动,窒内紧紧卷缠的妩媚……
散落的发丝颤抖如丝丝缕缕的流光……
男子总是不见多少波澜的面容上似喜似忧,忽明忽暗。
回去後不知道是如何的咬牙切齿呢!
已经叫人去仔细打探了,既然将人放在了心上,当然不可能不去了解他的一切。
希望……不会是太麻烦的局面吧……
收拾了心情,将月夜的缱绻和柔软的留恋小心地关在了门内,白哉走向绝不轻松的白天。
绝不能松懈啊……无论是正事,还是锻炼……以那孩子的天资,如果有好的指导者,追上自己也不是太久的事情吧,虽然很期待他下一次的到来,可不想真的杀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