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雨天 — 09

2014.2.17大二下学期

也不知道,学校是哪根筋不对,每年总有一个叫做春假的东西,然後又有个补课的东西。早开学,我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好,虽然如果你听到我们是在2/10开学,你一定会认为,我们比国、高中生开学还早,然後早了一天。不过,最重要,最不爽的还是,那个礼拜的补课周,堪称今年最强寒流来袭,除了雨下到好像不用钱之外,就是出去外面走个路,不到五分钟,冷风吹过来,手指瞬间失觉而已。所以我说,我们学校带屎你不信,这也是老妈在我升上高三,辞去市场夜班的工作,来到我们学校工作快三年的心得。

欣柔,在寒假的时候,就有传LINE给我,问我今年怎麽样。哦?说的也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欣柔也有问过我,只是讲到最後,变成她有事情,只有我跟明群还有安养院的卢妈、一些阿姨还有长庚的梅姊阿姨他们去。

至於去哪里,如果前段我们都很专心得来看这故事,那麽你应该早就猜到了,也应该都猜到结局大概会是怎麽样子,只是我也只能这样说,一个故事,一本小说不跳脱的就是那些结局,不是从喜到悲或一路悲到底,再不然就是悲到喜或一路喜到底,就这四个可能性,但为什麽我们还要继续看下去,原因很简单,因为就像一本书,总不可能一打开,就直接翻到最後一页看全文完,故事的结果不是主要,过程才是重要,就跟人生的成长是一样的。

欣柔,後来在19号传LINE,确定她228那天没有什麽事情,能和我们去之後,问我她有没有喜欢吃什麽,或需要帮忙准备什麽东西,我传了这句话给她。

「如果说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大概就是皇后先生的珍珠奶茶,还有中坜国小的那家水煎包了。但这些都没关系,我会买。」欣柔已读

还记得,她总是吵我要吃这些东西,但到现在才明白,这是一种任性,只想要我买给她吃,我却一直都没做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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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3107年最後一天

就在看完,语君送我那张生日卡片之後,我整整好几天都睡不着,心里想的她那到底是什麽意思?於是,我的异状好像也被我姊看穿了一样,说到底,我姊也怎麽可能不知道,每天晚上去安养院吃晚餐都是搞到九点、十点才回家,虽然老姊在竹教大念书,也在新竹住学校宿舍,但她有时候假日晚上都会回家,然後都找不到人,终於两个多月,她也撑不住,想开口问我了。

「现在是怎样?」老姊说

「喔,没干嘛啊,就之前跟同学去校外做服务学习,然後认识安养院的一个志工,之後她都很热情每天晚上,都找我去安养院吃饭啊。」

「每天?」

「干嘛?」我说

「最好每天啦,你也说得出来,明明就是你想追人家吧!」

「挖靠,你看得出来?」我有点惊呀。

「白痴,我不是没谈过恋爱,然後这很明显。」

「哪个国中的啊?」老姊接着说,还一副听八卦的脸。

「不是,国中生。」

「啊不然勒?」

「高二。」

我一说完,很淡定的点起菸,拿起老爸的菸灰缸,就往房间走去,只留下我姊站在客厅傻眼了几秒,接着对我大喊:

「不是叫你,不要学你老爸在家抽菸吗?要抽去阳台抽,臭死了。」

语君,到了高二,也是在上了高一那年,才和班上的同学去中坜的SOGO

前跨年的。而去年我是和明群那畜生一起过完2006年的最後一天。

今年,语君问我说,要不要和她一起跨年,只是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好像人到达了一个沸腾点,我问了问明群,这是什麽意思,明群则说:

「就只是跨年啊,有什麽,而且人家搞不是看你可怜,想说跟她朋友多一点人凑团,找你而已。」

「喔,所以我能跟吗?感觉好多妹,而且应该都是极品治平妹。」明群带着色胚的眼神接着说。

「干!我就知道,理你,滚边吃屎。」

「靠,我才就知道勒,有妹就这样,抛弃兄弟啦......。」

「少在那边啦,谁不知道今年你抓到机会,你也想跟你们班那群色胚,恩…启英美容科的。」我说

「好啦.....,那你自己加油,我也想去寻找我的另一春,去把高中姊姊了。」

还以为,我拆穿明群那王八蛋,他会下巴掉到地板上觉得自己有点羞愧这样,没想到在幼稚园那时候的大便事件,还是让他拥有火箭炮也轰不破的厚脸皮。

在圣诞节那天,距离2007年剩下不到五天,安养院办了一个圣诞晚会,我也有去,只是老人家好像不流行什麽交换礼物就是了,所以其实就像是,每个月举办的生日会一样,大家买东西煮饭吃个好料这样。还有院里从上到下,都布满了圣诞节的装饰很有气氛,而且听说是语君想出这些布置的。

「这全部都你一个人做啊?」

我左手摸着那大门口圣诞树上的装饰,对着语君说。

「我一个人,哪有那麽厉害啊,还有一些志工阿姨跟卢妈和假日一些来帮忙的国中生。」

「哦,是喔,欸,我也有件是要跟你说。」

「嗯?」

「这期十二月的桃青,你看了吗?」

「嗯?还没耶,我们班导还没发,怎麽了吗?」

「你翻到新诗那专栏的,第二篇,是我写的。」我一边从书包里拿出桃青,一脸炫耀的笑容。

「真的吗??哈哈哈哈。」你摀着嘴,大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很高兴。

春雨东兴国中/阿耀

坐在窗边的下午

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闪电一走过

才知道

什麽叫大雨滂沱

街上的行人全身湿透

城市的大楼好像很寂寞

空气中的湿度

感觉格外孤独

看着客厅的大钟

指着三点四十分的午後

此时坐在窗边的我

比谁都清楚

自己就像这场春雨

下的如此不清不楚

「你觉得怎麽样?」

语君好像很细腻的,很仔细的看完之後,大笑。

「干嘛啦,我第一次写个新诗,你也要笑,我又不是你,很常在写作的人,而且我第一次写就上刊耶。」我一脸无奈。

「不是耶。」你收起笑容,接着说。

「我笑,是因为我真的觉得很感动,这应该是最好的圣诞礼物了吧,因为讲真的,我认识的男生,你是第一个会写新诗的,而且我觉得写的还不错啊,只是春雨,应该是绵绵的细雨才对,你应该要说的是午後雷阵雨吧,还有啊.....从这篇诗里,阿耀......你感觉就是一个很孤独的人耶,为什麽啊?」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怎麽会?这就是从你心里写出来的啊。」你指着我的心。

老实说,我也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麽会有这种心情,又在写什麽鬼东西,特别是後面的结尾,让人匪夷所思的矛盾,清楚又不清楚的,到底是在说什麽。

「好吧!那跨年那天你要去哪啊?跟别人约了吗?」就在我沉思的想着这篇诗的涵意,你突然开口了。

「没耶。」

「那就我们两个人去吧!」

两.....两个人....我没听错吗?

「啊?就我们两个啊?你其他朋友没有要一起去吗?」我说

「没内,明群有要一起来吗?」

「齁,算了吧他,他去跟他们班外加一堆号称大量正妹度过了。」

「明群这麽好唷,那我们,就放学约前站吧,但可能要等一下,因为不知道那天火车会不会很多人。」

「嗯,好。」我说,然後心脏跳得很快。

然後,那天跨年夜,也没有什麽,我们先是去了中原夜市吃晚餐,在买了皇后先生,你告诉我,你最爱喝的就是这家的珍珠奶茶,我告诉你,我从小也是中坜人都喝到大,但却从不觉得它有什麽好喝,之後我们就去了SOGO前广场看最後的倒数烟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天开始,宣告着我们在一起。就在准备跨入2008年的最後十秒,你一边尖叫,一边喊着倒数的10、9、8、7、6......,就在第六秒的时候,我鼓起勇气牵起你的手,而你的手指也从我手缝中穿入,十指紧扣着。

接着,烟火施放了,就算耳里,震耳欲聋的烟火声还有你兴奋的尖叫声,但我却觉得你手的温度,比这些都来的震慑许多。因为这两手牵在一起的温度,让人忘记了,气温不到十度的寒冷。

而就在烟火施放完之後,你放开了我的手,勾着我的手臂,头靠向我的肩膀,眼睛凝视着,刚刚烟火施放完的天空,对着我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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