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章节里的她指的就是血鸢,不过因为某些缘故我选择全部都用她来代替,详细原因在下一章就会揭晓~)
阵法作用下只能乾着急的不知等了多久,直到他的手背出现一个紫色法阵,下一秒,束缚住她的封印阵碎裂成粉末。
封印阵的效果解除了。
将近二十天没动的身体迅速摆脱僵硬,随手划开一道空间裂缝通往冥界。
为了不让神域过早查觉到冥界的存在,下了暂时隔绝咒,除了鸢和澈之外没有人得以发现、进入。
她现在後悔了,当初就应该狠下心连澈一起隔绝掉才对!
身影出现在冥界,入目,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那个温柔如水的褐发男子躺在法阵中,嘴角一抹怵目的鲜红。
「澈!」激动地冲上前抱住那个身影。
「鸢?我一定是幻听了,都还不到二旬呢......」睁开双眼,澈的声音几不可闻。
「当然是我!要是真的待满二旬......你是要我帮你收屍嘛!」又是高兴又是着急的擦去那抹鲜红,一个接着一个治癒术被施放出来,动作一气呵成。
「至少不是我帮你收...咳咳屍就好,咳咳!」
「不要说话了!」
探了下澈的脉搏,虽然微弱但已渐趋平缓,她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了下来。
「没有下次了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话没说完。
「澈先生,我没有找到你说的草......这个姐姐是?」一个有着火红短发的女孩跑了过来,无辜地看着两人。
红色头发......是女孩时期的火舞吗?
「我叫鸢,鸢尾花的鸢,是澈的妹妹。」
「鸢小姐好,我叫火舞,可以直接叫我舞。」果然。
「叫我鸢就好。」听到火舞这麽叫自己,就算还不是自己认识的二代逆月......她想表示压力很大。「现在我要把澈移到别的地方,你也一起来。」
「好的。」
在火舞的帮忙下撑起澈的身子,她念出咒文,一个红色阵法浮现在她们脚下。
下一瞬,三人出现在一栋小屋前。
这是她先前为了短暂停留时可以休息临时辟建的住处,没想到才盖好没多久,连用都没用到她就被封印在神域。
「我回去拿药,你先待在这里。」把澈安置在床上。「你,不准下床听到没有?」
「我会顾好先生的。」「就我这样子想下床也办不到吧?」得到回应後,她转身离开。
她没有发现,一开始那种说话、行为像被控制一般的违和感已经不再,而是自然而然地回应。
把草药收进空间袋哩,犹豫了会又放了好些东西进去,这才准备离开。
环视着长久以来的住所,她心中有些怅然。
这一走,就没有回来的一天了。
「再见。」再也不见。
罢了,在她下决定的那刻起,就清楚知道这一天迟早到来。
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
「我回来了。」「鸢小姐......鸢,这是?」火舞本来在倒茶的手停了下来。「如你所见。」在回来之前她去了趟招灵阵的所在想先把阵法封闭,却看到它已经招来了四个幼童灵体,就一起带了回来。「你们找个位子坐下来,舞你先帮我拿一个手炉来。」暂时安置好四个不安的孩童,她走进内房。
「鸢你回来了?」原本闭目养神的澈察觉到有人靠近,睁开眼廉。
「吃药。」把先前做好的药品塞进澈的手中,看着一下子皱眉的他,她的脸上浮出笑意。
就这样,在她暗地里的主导下,身体恢复後的澈开始了教学生活,各种典章制度、建设和冥府的创立也一步步的趋近完善。
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只是她心中有一个更大的计划没人知道。
「鸢,你怎麽在这?」转眼间六年过去,昔日的活泼女孩已长成亭亭少女。
「舞?」对鲜血淋漓的手腕念了癒合咒,她拿出手帕处理掉残留的血迹。
「等等就是师父的就位仪式了,你......。」
「只是固结界罢了不会有什麽问题。」拿出一封信和玉石放进火舞手里。「我有事先回去一趟仪式可能赶不上了,在结束前别告诉澈。」
「等......有什麽事这麽急?」看着人消失在眼前,火舞不解的疑问。
「舞,你有看到鸢吗?刚刚在仪式没已看到她。」
「鸢说她要回去一趟所以没有......」自家师傅沉的吓人的脸色让她不由自主地禁声。
鸢回去会有什麽问题吗?
神域的审判庭,除去澈外所有列为神祈皆盛装到场,从这场面足见神域对此次审判的重视。
这也难怪,毕竟这是自神域存在以来,第一次的审判。
「鸢,汝可知罪?」
「违反戒律第一条,不得创造位元的规定。」站在审判庭中央,她不卑不吭。
「那汝为何明知故犯!」
「无动於衷地看他们受苦,吾做不到,何况,」顿了一下,她直视主位。「这情形汝等不是早就料到了?」
「放肆!」
「创造位元只要情况稳定就不会影响天地平衡,既然如此只要规定想要创造位元的神必须达到一定实力即可,何须订下戒律惩罚?不就是为了制约?不是自然产生的位元就不归主神管辖,这才是你们定下这条制约的目的吧?为了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汝......」
「不过说到底,那条戒律约束的仅仅只有吾!毕竟其他神只都为汝等马首是瞻,也根本不可能会有此想法,只是想藉戒律名义处理掉吾而已吧?毕竟一个实验性的产物竟拥有比自己还强大的力量,工具若无法为吾所用还不如除掉不是吗?」说起来自己得以保留意识成长还是澈从中干预的结果呢!
她冷冷一笑。
「汝知道这件事!?」忽视一旁议论纷纷的交谈,男子的声音从严肃转为震惊。
「父神似乎是忘记吾是怎麽出生的了?」
以天地精华为身,混沌、虚无二力揉合鸢尾花精魄为灵,是以鸢一直都在记事。
就算一开始还懵懂,随着年龄和知识的增长还能不知道那件事的真实?
「恨吾等吗?」温和的女声这麽问。
「怀璧其罪在所难免,说到底那还是吾自己选择的路,吾不会逃避该来的处罚,吾只是......不想接受沽名钓誉的行为,就算吾的话不会造成任何改变。」
当初提议创造出我的是您,说要抹去我意识的是您,让澈认我当妹妹的是您,在众神面前不管对我多麽照顾以眼里永远有着强烈杀意的亦是您,现在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要不是因为澈......我怎会心甘情愿地站在这里面对您?我的......母神。
看着自家师父也消失在自己眼前,火舞拆了手上署名给自己的信。
刚刚因为没有时间了她只是把信塞进袖中,但师父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她本想看看鸢交给她的东西是否有什麽线索,这才发现那封信就是要给自己的。
『舞: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站在神域的审判庭上了,不管出自什麽想法,违犯戒律该来的处罚还是逃不掉的,就算有那个条件,我还顾虑到这的安全,即使只是一小部分,参与创造位元这种事要是被发现了......』
匆匆忙忙回到神域,澈看到的,是站在束缚阵中还一脸坚定的她。
他的妹妹。
「澈,你果然来了。」微微一笑,彷佛他们周围没有其他,彷佛只是在闲话家常。
没有束缚阵、没有其他神祈。
『受堕天之刑是我和神域高层达成的共识,由我承担下所有罪名,他们要的终究是我,而不是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澈,滞留冥界也可以说是对妹妹的怀念,这样他待在冥界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有你们陪他我也能安心点。』
「虽然很高兴,你还是先回去吧!」
「鸢,你......」
「没事的,何况......」一个弹指,红色法阵出现在澈脚下。
『连同这封信教葛你的玉石封存着我的一丝神识,在受刑後记忆和能力被封的我不管轮回到哪,迟早都会因为神识的连结回到冥界,那也是我解封的关键。
其他包括初的契约和记忆我都处理好了,不过冥界还是以些事来不及执行,详细计划在後页。
很抱歉留了这麽多事情,但是澈一碰到关於我的事就无法冷静,只能拜托你了。
期待再见。
鸢』
「还真是会使唤人阿......」喃喃自语,火舞握紧手中的玉。
为了澈,不惜以自己为筹码......
「说什麽师父碰上你的事就无法冷静,你在处理师父的事情时就很理智吗?」
什麽都不说,擅自就决定这种事情......
两个人都一个样!
「不想让哥哥看到我受刑的样子呢!」阵法发动。
「行刑。」
随着话语结束,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在青光笼罩下闭上眼,依旧一脸平静的她。
光球降下。
是全身鲜红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