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闻阿敏、莾古尔泰、代善、岳托与硕托等人皆已表示意见,於是随後纷纷表达一己想法。势之所趋,多数人皆拥立战绩彪炳、功勋卓越的皇太极继位为汗。众人纷道:「请四贝勒速速登基为汗──」
最後,只剩下阿济格、多尔衮与多铎三兄弟并未表态。
多尔衮本认为自己深受努尔哈赤生前所喜爱,且自有资质智慧,足堪大任,劣势就是年轻了无功勋。见众人一面倒向皇太极,他便将皇太极恨在心里,认定是他早做布局,恨他抢了自己的汗位,更恨代善父子三人。
莾古尔泰走至多尔衮面前,粗戛道:「你三人决意如何,怎不说话?」
三人狠狠盯向皇太极与代善父子,仍是未语。
众人等了许久,莾古尔泰道:「势之所趋,皇太极是当定了大金国的大汗。此刻问尔等,是尊重,答或不答,都不会改变此一结局。如若再不回话,就当尔等是支援皇太极了。」
三人依旧冷着面孔,一句话也没说。
众人见状,皆愕然。
代善率先跪下,向站立於台阶之上的皇太极恭贺祝道:「臣代善,恭贺汗王继承汗位,吾汗万岁。」
其他人见代善已有动作,亦纷纷跪下。「恭贺汗王,汗王万岁、万万岁──」
多尔衮三兄弟,见众人皆已跪下尊称皇太极为「汗王」,自知势不可逆,便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来,不过并未出言祝贺。
皇太极笑,手一摆。「诸位平身。我皇太极在此立誓,此生必克承汗父遗志,以统一天下为此生唯一志业。从今尔後,我将带领诸位,继续开疆拓土,为我大金打下千秋万代之基业。」
「我等愿追随大汗带领。大汗万岁、大汗万岁、大汗万岁──」
众人齐声欢呼,一时之间呼声震响云霄,贯穿於天地穹苍之间。老汗王已逝,一代新汗於此立焉。
稍後,莾古尔泰道:「既已决定好新汗人选,那麽在四贝勒皇太极登基为汗之前,应先执行汗父遗命。」
众人狐疑,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耳语哄哄。
皇太极神色一凛道:「有何遗命?莾古尔泰,你这遗命是如何拿到的?」
莾古尔泰悫道:「是汗父未归天之时便托我代管的。」
「遗命内容是?」皇太极敛容,肃问。
莾古尔泰面无表情,自怀中掏出一明黄色布条,当着众人面前宣布道:「大妃乌喇那拉氏,阿巴亥,与吾情感甚笃、鹣鲽情深,深得吾之宠眷,俟吾终,必令其殉之。」
众人听闻皆感愕然。
多尔衮三兄弟闻言,更是如遭雷殛,久久不可置信。
「既为汗父遗命,是势必要执行的。」莾古尔泰对皇太极道:「还是请你尽速下令,勿要拖延时间。」
「不!」多尔衮大吼,「为什麽要我额娘殉葬,她何错之有?」
岳托上前,恨恨道:「何须有错?大汗乃一国之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且大汗生前,对大妃极尽宠眷,如今归天,大妃理当随侍在侧才是。」
硕托心中,因阿巴亥之故使得自己的阿玛代善不能登上汗位,对阿巴亥自是怀恨在心,故而附议道:「是。既然大妃深受恩宠,现下正是她还报盛宠的时刻。」
众人一听是努尔哈赤遗命,加上岳托、硕托所言,便纷纷立请皇太极定要执行此一遗命。
皇太极感到前所未有的艰难,一位年华正盛,汗父的美丽妃子,其尚有年轻幼子,要迫她殉葬绝於红尘,这遗命教他如何能执行得下去呢?
◆◇◆◇◆
太极进汗宫,去和其他王爷贝勒商讨新汗人选。对沉璧而言,大汗人选不是她现下所在意之事,她知历史,清楚皇太极能走到这儿,是势必能继承汗位的。可这当口,却是阿巴亥性命最为垂危的时刻,虽说她一向扞护历史,不容任何改变历史的事情发生,然而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阿巴亥待她不错,她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如此死於一道遗命之下。救,与历史相违背;不救,心下不忍,两者之间她实在感到万分为难。
她在屋里心焦意乱地来回踱步,思索着若救阿巴亥的话,於历史会有多大影响。思及皇太极已是汗王的前提下,阿巴亥活命的话应不致於会影响此一历史事件的发展与结果,所以最後她决定──救人。
「找大福晋和玉福晋想办法救人好了。」她喃喃自语,做好决定,便急着往外冲去,往哲哲的宫殿方向跑。
来到哲哲宫里,见玉儿也在,正好,省得沉璧跑两趟。她急进宫里,向她二人请安。「沉璧给大福晋、玉福晋请安,大福晋、玉福晋吉祥。」
「起吧。」哲哲抬手道。
沉璧二话不说,咚一声跪在哲哲和玉儿的面前。
哲哲、玉儿见状,皆异常惊愕。哲哲道:「怎麽了沉璧,为什麽突然下跪呢?」
「是啊,」玉儿也道:「有什麽事情慢慢说,先起来吧。」
沉璧却是打死不肯起来,急呼呼道:「请大福晋、玉福晋救命!」
哲哲和玉儿听闻,两人相视,交换了一个眼神。玉儿拉起沉璧,缓道:「发生了什麽事,要救谁的命呢?你好好说。」
「救大妃娘娘的性命。」沉璧回道。
「大妃娘娘?」哲哲有些疑虑,「她发生了什麽危险吗,为什麽要救她的命呢?」
「禀大福晋、玉福晋,」沉璧道:「四贝勒爷此去大政殿和诸王贝勒商议新汗人选,只怕商议决定好人选之後,头一件要处理的事情就是大妃娘娘殉葬一事。」
哲哲笑,「怎麽可能,大妃娘娘是汗父最锺爱的妃子,且她尚有三个儿子,汗父是断不可能命她殉葬的。沉璧,你会不会太过杞人忧天了呢?」
「不,大福晋,绝非沉璧杞人忧天,殉葬一事是事出有因的。」
玉儿想了会儿,道:「什麽原因,你且细细说来。」
如果喜欢这故事,请留言回应让我知道喔。
本文每周一、三、五连载,同步连载於/
1.UDN部落格:http://blog.udn.com/selenashyu/article?f_ART_CATE=564571
2.PCHome部落格:http://mypaper.pchome.com.tw/selenashyu/category/22
3.POPO文创网:http://www.popo.tw/books/37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