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我侧身躲过了向我迎面挥舞过来的大刀,虽说躲过了要害,但仍旧在手臂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啧!」看着手臂上的血痕我眯起眼轻啐了一声,再趁着他收回大刀时,我迅速地冲到了他的面前,带着笑对他说,「晚安罗,大叔!」说完我迅速地拿着枪拖往他的脑上重重击下。
「呃……」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我轻笑了一声,接着在裁判宣判完胜利後,我跳下了擂台,慢慢的走回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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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累死了……」走回房间後,我迅速的走进浴室里,在将身上那沾染着点点血迹的衣服脱掉後,我转过头看着我肩上的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不然又要留疤了……」
再将身体洗净後,我走进了放满热水的浴缸里,「好舒服啊……果真在两百层楼的享受就是不一样……」躺在浴缸里,我边享受着热水的洗礼,边感叹着。
不过这感叹迅速地变成了无奈……因为就在刚刚的打斗里,我的手机因为逃离了我的口袋,之後就那麽硬生生的在擂台上阵亡……
下次应该要请侠客做个怎麽打怎麽摔都不会坏的手机……
虽说对方也因为打坏了我的手机而迅速的被我打趴,但是令我烦恼的是……
这下可好……这要我之後怎麽打电话给库洛洛呢……不过昨天刚打给他,所以应该还能顶一个星期吧?
况且,其实坏了也好,省的每个礼拜都会接到一、两通库洛洛催促要早点回基地的电话……
「在多混个半年好了……」仰起头,我喃喃的说着,「反正手机都坏了,库洛应该也不知道我人在哪,应该是不可能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如果之後真的要被禁足的话,装一下可怜应该可以躲过那危机吧?
走出浴室,我擦了擦湿溽的长发,接着坐到了床上,我拿起了被我随意丢在床上的存摺簿,看着户头里头那已经超过亿的金额,我低头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接下来的半年要去哪呢?在天空斗技场也赚了不少钱,也该出去晃晃了,不然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就枉费我当初出来的目的了。
打理好身上的装扮且所有的行囊都拿好後,我走到了柜台办理了退房手续。
走出天空斗技场,不知要去哪的我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而就在经过一家乐器店时,古典悠扬的长笛声和小提琴声恰巧从里头传了出来。
一下子如春天百花盛开时轻快的鸟语及河水潺潺,大自然欣欣向荣般以,有如迎接初春的到来般的欣喜。骤然间那旋律又变成有如春雷乍响,短暂中断了前面那一份愉悦;但之後又变回了悠扬的乐曲,那有如和绚的阳光以温暖之情再度照耀大地。
被这乐曲吸引过去的我打开了乐器店的门,我探头,映入眼帘的是眼前那摆得整齐、被擦的一尘不染的多样乐器。
快木造的木质地板散发着淡淡的桧木香,里头的摆设风格就像是东西合并般,有着东方的古典风雅也有西方的优雅华丽。
而在一架钢琴的旁边,只见一位美女优雅的举着长笛,一头褐色及胸长发如丝,只见她眨着晶亮的眼眸,一脸笑意的对着我说,「客人吗?」美女不愧是美女,就连声音也可以如此的轻柔可人。
不过……总觉得她好像纳亚……无论是神韵还是声音……
愣愣的看着她,我看的出神……直到她再度轻唤时,我才察觉到我自己的失态。
看着她,我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小声地说,「呃,真不好意思,因为你长的很像我以前熟识的人……所以不自觉的就发起呆了……」我接着又说,「其实,我也不算是客人,毕竟我算是一个被乐声给吸引过来的路人……」
说完,她轻笑,而我则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进来吧……外头很热的。」说完,她将门拉了开来。
「嗯。」点了点头,我略带胆怯的走进了屋内,看着笑的温和的两人,我轻声的问,「刚刚那首让人感觉到有如春天气息般的乐曲叫什麽?」
「有兴趣?」坐在女人旁边的俊俏男人带着笑问。
「嗯。」我点了点头。
事实上并不是真的对这乐曲很有兴趣,而是对这乐曲里的念有兴趣。况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有学过念能力的人。
「刚刚的乐曲是维瓦第的《四季》,是以「春」、「夏」、「秋」、「冬」四部各三乐章协奏曲所组成的《四季》,而我们刚才所演奏的是:〝Spring──「春」〞。那总共分成三个乐章,第一乐章为快板,以小提琴拉奏出鸟语,管弦乐则齐奏出河水潺潺,大自然一片欣欣向荣,以喜悦之情迎接初春的到来。接着便是以铜管表现出春雷乍响,短暂中断了这份愉悦;但和绚的阳光随之登场,并以温暖之情再度照耀大地……接着……」
只见美女先是转过头喝了一口水後继续说,「接着第二乐章则是表现出,在草原上,微风轻拂着,宜人的气候让羊群慵赖的在草地上休息,而牧羊人则是做在一旁打盹,表现出了与世无争的安逸景象……最後……」
就在美女要准备说下去时,一直坐在她一旁的男子突然微笑地说,「最後的第三乐章则为一曲轻快的舞曲风格,主奏小提琴化身牧羊人的长笛声,村民们一同随之开怀的舞蹈着,歌咏着受到和善的春意气息感染、人民欢欣的心情。」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
老实说对於我这个只听音乐不管出处的人来说根本完完全全听不懂……正确来说,我只感受的到那真的有春天的气息,但是对於她说的这麽一大串,老实说我真的完全不了解……也完全消化不了啊……
虽说不是音乐的专用术语,但也够折腾人了……
「你……听得懂吗?」不知是不是看出我表情中的无奈,只见美女歉然的对我笑了笑,「抱歉,只要扯到音乐,我跟音律总是会忘我地畅谈。」
音律……那这女的不会叫做旋律吧?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旋律……而这个留着长发看起来有点痞的人是我的男友,音律。」说完她带着笑容朝我伸出了手,而站在她身旁的美男则是无奈的睨了她一眼。
我果然猜对了。
不过有点痞?这样算有点痞吗?那世界上的男人不都成了痞子了?
对於旋律的介绍,我无言的看着站在旋律身旁,黑发微长却有着书香气息且文质彬彬的美男。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很痞,反倒是觉得他比较像是古装剧里面可以饰演有着书香气息、教养好且文质彬彬的少爷……
「我叫淡定,淡雅的淡、安定的定。」介绍完自己後,伸出手,我握住旋律的手笑着对她说,「高兴认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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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在旋律和音律的乐器店里当食客兼电灯泡,而在他们俩的教导下,我也学会了一些音乐的基础和长笛的基本。
坐在椅子上,我看着正在谈笑风生的旋律和音律。
在这一个月,无论是旋律还是音律,我看的出来,他们对我都是真心相待的,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对他们展现所有的内心及想法……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只是不敢……
对於出身於流星街的我来说,下意识的,我拒绝自己在旁人身上放下过多的感情,毕竟要是放了太多的感情,就很难以割舍……
就跟纳亚一样……因为放了感情,所以太难以忘怀、难以割舍了……
而我也知道,旋律和音律都是音乐猎人,但他们的能力他们也只有稍微跟我提到一些,还没真实看过就是了。
嗯,老实说我还挺好奇何为音乐猎人的,音乐猎人是要做什麽,用音乐暗杀人?还是用音乐抚慰人心?
看着旋律和音律,我无神的摆弄着长笛,而就在此时……
「淡定,你这边的指法又错了啦!」音律伸出手轻敲了我的额头,醇厚的嗓音带了点好笑及无奈,「旋律跟我都教你这麽多次了,怎麽还是错呢……」
「……我手指不协调啦……」我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对着他说,「还有,我说音律,算我拜托你别再敲我的头了啦!我的头要是再被你敲下去一定会变笨!」
闻言,他轻笑出声,接着他轻轻地挥了辉他的手对着我说,「你已经够笨了,再笨下去也没关系啦!」
什、什麽!
我嘟起嘴转过头扑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旋律,「旋律,管好你家音律啦!」而旋律只是带着无奈的笑容摸了摸我的头。
「欸,淡定!别乱吃我家旋律的豆腐!」音律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我家旋律的豆腐只有我能吃,知道吗?」
「管我。」我转过头挑衅似的对音律吐了吐舌头,接着我再度的把头埋到旋律的怀里故意蹭啊蹭的。
「欸,那颗头给我放尊重点!」说完,他起身再度从我头上轻轻敲下。
「不要咧。」
至於被我吃着豆腐的旋律只是笑的无奈,接着像是妈妈在看着两个小孩在斗嘴般的摇了摇头,「……你们两个真是……真不知道该怎麽说你们了。」
这时刚好抬起头的我愣愣地看着带着无奈笑容的旋律,老实说从第一次见到旋律时,我就真的觉得……旋律她真的好像……纳亚……
无论是外表还是个性……都有那麽一点的相像……跟那个把我跟莫一捡回家,对於调皮的我们纵使无奈却总是带着包容的纳亚……
敛下眼,我抱着旋律的双手下意识的紧缩了一点……
一想到纳亚,原先以为已经遗忘的痛楚再度苏醒……心脏,似乎还是会微微的发疼着……会痛……不是椎心,但仍旧残留着那痛楚……
心痛的……有点无法负荷……
我闭起眼,努力的忍住心中传来的痛楚,但我发现到,我越是想忽视,就越会去在意。
而就在这时,旋律忽然开始轻哼着我从未听过的乐曲,轻柔温和的曲调轻如呢喃。至於一直站在一旁的音律也随着旋律开始轻哼着。
两人独特且温柔的嗓音交织在一起,温和且温暖……明明只是一曲小调,但却有着抚慰人心的感觉……
我闭起眼睛,细细地、安静地聆听着。
……到时候请旋律和音律教我这首歌好了,等学好之後,我再要求库洛洛或是绯樱把这首歌学起来哼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