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辛,你现在觉得怎样?」来开PUB後,我们先跑到一旁的暗巷稍做休息。
「没事了。倒是你,刚刚那下应该不轻吧?」秉辛用力的摇了摇头说。
「没事,还好是瓶身打到我的头,不是瓶底」我晃了晃脑袋说。
「唔……不要吵啦……」趴在我背上的彭琦绒,用小手轻轻敲了敲我的肩膀说。
「嗤,竟然给我睡着了。」彭琦绒靠着我的肩膀睡的正熟的。
刚在PUB里的时候,全拜彭琦绒的酒瓶攻击所赐,秉辛几乎无法走路。
不过在刚刚那种情形下,如果我们不赶紧离开的话,恐怕会有更多的麻烦会上门。
可彭琦绒这时候却偏偏醉的不省人事,而秉辛的状况连自己走路都有问题了,更别提要搀着一个醉的跟一陀烂泥的彭琦绒,所以我只好由我背着她离开PUB。
「唔……嗯……」她在干嘛?怎麽一直唔唔阿阿的。
「嗯……唔……唔!恶!」挖勒!她怎麽要吐了也没先通知一声。
「先让她坐在这边!」秉辛检了一个纸箱,将它摊开放在墙边。
「Oh!Shit!还好多半都吐在外套上。」我赶紧脱下外套,将外套上的脏东西抖掉。
「喂,你到底给她喝了些什麽啊,怎麽醉成这样?」
「我哪有给她喝什麽,她只不过吃了个莱姆酒蛋糕而已,就变成这样了,谁知到她……」秉辛正想要说些什麽时,电话响了:「是另外两个女的。」
「先叫她们过来吧。」
「喂……喂!……玉米,你先在这,我出去看看。」这里似乎收讯不太好。
我拿出口袋中的小包卫生纸,将残留在肩膀、脖子上的呕吐物擦掉。
「唔……」彭琦绒好像睡的很不舒服,一直动来动去。
「小心!」我才一回头,就看到彭琦绒的身体正缓缓的向左边滑下去,赶紧就冲向前去扶住她。
「真是的……算了,反正这外套也变成这样了,就先给你当枕头吧」我将外套折成一个小枕头,小心的垫在她头下面。
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好像有东西勾到我的衣角。
「不要……走……」彭琦绒的小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角,口中喃喃的说。
不要走……好久、好久没听见人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拿起纸巾,轻轻擦着彭琦绒嘴旁的残余秽物。
虽然个性差了点、酒品坏了点,不过,她还真的蛮漂亮的。
看着她现在的模样,真的很难将她跟学校里那座冰山联想在一起。更难跟刚刚在PUB里那个发酒疯的女孩想在一起。
她熟睡的样子,就像个小女孩,那麽的天真、那麽的可爱。
「不要……不要再放我一个人……不要……」我伸出手,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放,嘴里还喃喃的说着
看着她紧紧抓着我的手熟睡的模样,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种久违的感觉。
「……」我轻轻的抚着彭琦绒的脸。
「玉米!」秉辛正朝着这里跑来。
「怎样?」我的衣袖快速的在脸颊旁掠过。
「我打算先送她们回去。」
「嗯,这样也好……那你要怎麽送她回去?」她现在这样子,能坐摩托车吗?
「我会叫计程车。」
「嗯,那我先回去了。」虽然这样有点花钱,但现在似乎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玉米!」秉辛突然叫住我。
「怎麽了?又要借钱啊?」
「今天晚上,谢了。」
「去!你少来了,什麽时候变的那麽有礼貌。」
「玉米!」
「又干嘛!」
「今天晚上的钱可不可以晚点还你?」
「不行!晚一天,我都照息算!」
「哈哈哈,路上小心啊。」
「哼!这应该是我对你说吧。」
回程的路上,我将车子先停在路旁,打了通电话回加油站。
「喂,阿祥。」陈立祥,我打工的加油站站长。
「玉米唷,你是死哪去了,怎麽还没到?」
「我还要一下子才会到耶,老头来了吗?」我们加油站的董事长,我们都叫他老头。为人超级吝啬的,有人说他是铁公鸡,但我觉得他比铁公鸡还要抠,简直就是不锈钢公鸡,连铁锈都不会掉一块。
「老头是还没有来啦,不过你还是要赶快过来,我已经帮你打卡了。」
「嗯,老头要是来了,你跟他说我出去买吃的,你要吃什麽?」
「喔!我想想……」
「不能超过五十块。」
「靠!那能吃什麽?大便唷!」
「大便不用五十块吧,如果那麽好卖,我早就去卖了。」
「好啦,随便你买,赶快来就对了。」
「嗯,我尽快。」
电话挂断後,我戴上安全帽、跨上摩托车,油门一催,快速的朝着忠孝东路路口冲去。
今天感觉有些奇怪,平常我多半都是一个人,即使有别人,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可是今天一下子突然冒出一堆陌生的人,而且多半还都是女孩子。
先是扈佳宁,还有两个阿诺、以及一个老头。
不知道她现在脚怎样了,忘了告诉她,回家後还要再热敷一下。
再来是、是叫、叫……我只记得那女的叫做米雪儿,那男的叫什麽,我倒是忘了,总之是两个奇怪的阿多仔,嗯……好像是叫J什麽的吧?
最後是她,彭琦绒。
嗯……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她跟我好像有点相似。
但相似在哪里,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嗯……应该是一种感觉吧。
特别是刚刚,在暗巷里的时候,这种感觉特别明显。
唔……算了,反正几天後,一切又会回归原样,我一样是我,还是一个人。就算有其他人,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个。
太多人,就会有太多关系,这样太复杂、太累了。
还是这样就好,这样最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