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上,小依望着车外的景色慢慢从乡间小路转变成都市,最後来到了一栋欧式风的宅子。
走出花海,褐的体力已被消磨殆尽,见了此状,小依只好叫了辆计程车让他休息。
「褐、褐,起床了。」小依轻唤,但身旁的褐连眼睫毛都未轻颤,无奈小依只能摇摇头叹气後,开了门、给了钱,努力将褐抬起回房。
房门外,小依实不能腾出手开门,只好把褐暂放置墙边让他靠着,便快速的开了门。
望着床上那连睡觉都紧皱眉头的脸庞,小依不知不觉的流露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双手放松的直直躺在褐的身旁,牵起温热的手、闭上双眼,放任自己坠入另一段回忆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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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双被褐紧握的手,小依脸上出现莫名的红晕,传出的声音却异常镇定:「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两人在大街上奔跑着,直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褐才突然放手,就让小依撞上那厚实的背。
停下脚步,褐慢慢回头,给了个令人安心的微笑,便再度拉起小依的白皙手臂狂奔。
就算是路途中一直维持低头掩盖红晕的小依,在不断加快的速度中仍能感受到一种甜蜜快感,感受向前迎来的风,慢慢传出一道甜甜的笑声,在那声音中而还混杂着一些低沉嗓音。
可惜这笑声只延续到一声碎裂声,便停止了。地上散落着酒瓶的玻璃碎片,其中几块不偏不移的插在褐的头部,幸福快感逐渐被恐惧填满,不留空隙。
跌坐在地上的小依没有忘记,在酒瓶掉下的一瞬间,褐突然转身紧抱住她的画面。
瞪大眼珠,小依带泪的瞪往上空,一间公寓的三楼房间阳台上,躺着某个醉死的男人。
前往医院的路上,小依的脑中只被荒谬、恐惧、愤怒等多种情绪给侵占,手指上被喷到的血液还是温热的,就和不久前褐握住她的手一模一样。她很想放声尖叫,但喉中就是被某种情感给堵塞,小依的声音传不到褐的耳中。
紧闭着双眼此刻看见的只是黑暗,刹那间画面突的转换,纯白色的墙、数不清的病床、惨痛的叫声以及多少人的希望与绝望,小依看着走到眼前的外科主治医师,发疯似的跑上前询问褐的状况。
医师低头直视小依的眼瞳,礼貌性的问:「请问你是陈信褐先生的家属吗?」小依急忙点头:「是,我是他的女朋友,请问、请问褐现在怎麽样了?」
「病人目前已经脱困,但依保险起见,目前人在加护病房内修养。但因病人受到的伤不轻,可能会影响到脑内部结构。」小依似松口气後,又再问道:「那什麽时候可以进去看他?」
「探诊时间是早上十点至下午一点和下午五点至晚上九点,现在可以进去看病人了,他的病房门号是421,如病人有什麽状况,可按下床边的红色按钮,那连接的是护理站。」小依一听完这句话後,道了声谢谢,便急忙冲向421号病房。
推开病房门,小依不舍的流下泪开始自责。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褐住院的第三天,褐醒来後
,约过了一小时,小依沮丧的推开第十八次房门,意外的看到床上的人儿苏醒,惊喜的抱向他。
「褐,你终於醒过来了!怎麽样,头还疼吗?」褐摇了摇头,正想开口诉说时,却发现──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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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依如刚作了个恶梦,用手抹去了不知何时冒出的几滴冷汗,看向依然睡着的褐,和那大大的手,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