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你好,我是家暴中心的社工,我叫海伦。」许阿莲的门还没打开他们就站在她背後,凌乱的门庭和空罐的酒瓶,稍微可以验证邻居说得话。
「我是她朋友,我叫花槿榆。」当她回头看他们时,脸上充满错愕,谁请他们来的?
「我认识你们吗?」
「我是家暴中心的社工。」
「可是我们没人被家暴啊!」许阿莲就是不明白家暴中心的人过来拜访有什麽用意。
「根据心理医生的评判,我们认为古娜长期受到家暴,所以前来了解一下。」
「小孩子不乖稍微管教一下就叫家暴?那我们还怎麽管教小孩?」听到这许阿莲的语气就显不耐烦,他们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只是轻微的管教就叫家暴,难怪现在的青少年问题那麽多,就是教育部鼓励的「爱的教育」。
「真的只是稍微管教一下吗?」花槿榆开口询问,「你真的觉得古娜是个坏孩子吗?」
「她若不坏又怎会打死人?若不坏就怎会被抓进去?若不坏又怎会让邻居议论我们?」许阿莲此时火气也上来了,尤其是看到那麽多人站在外面围观时更火大。
「你们走,不要再来问我一些有的没的,该说得我都说了,该赔的我也会赔,请你们高抬贵手让我有口气呼吸好吗?」许阿莲不客气的赶走两人,但海伦却还是不放弃的想继续追问却被她一直往外推。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们说嘛。」
「没什麽好说得,你们都给我滚,我们没人家暴娜娜,是娜娜说谎。」许阿莲说完转身就想把纷扰关在门外,但花槿榆却问了,「你真着觉得她说谎吗?她什麽都没说。」
这话让许阿莲稍微停顿了,但她怕是他们的心理战术所以果决的关上大门谢绝访客。
「你若真的在意过古娜,你会发现她其实不坏。」花槿榆大声讲着,一旁的海伦看他比她还认真,默默的将他看在眼里。
「这样做有用吗?」
「若她真的关心她,就有用。」他坚决的说着。
关上门的许阿莲久久无法呼吸,他们说得话是真的吗?古娜其实一点都不坏?她小时候曾哭着跟她说叔叔打她,难道真的是她忽略了吗?像一根细针狠狠扎入胸口,女儿的眼泪、不明的伤痕深深的烙印在脑里,是她一直欺骗自己,还是女儿设好的阴谋?是女儿一直不适应,还是他双面功夫了得?
「你下午的时候为什麽这样说?」一边吃着肉羹面一边问他。
「怎麽说?」也正和热呼呼的面条打仗的他听不懂她问的话。
「就是,你若真的在意过古娜,你会发现她其实不坏,为什麽你觉得古娜不是个坏孩子?」
「这个喔……」将筷子上的面条前後摇晃使热气散发,沉默几秒才说:「其实不是每个人天生就是坏人,一定是环境影响使然,但很多时候,我们人很容易忽略,所以我才会这麽跟她说,一方面也是一种心理策略。」
「什麽心理策略?」
「人是会说谎的,但心理是说不了谎的,即使骗了别人也不见得骗的了自己,所以我一开始就跟她说古娜没说过他们的事,顺应下来才能让她自己往心理探视。」
「你读过心理学吗?要不怎会懂这些?」海伦讶异的问。
「没读过,只是自然的想到这些。」
「是喔,我还以为你真的会读心术咧。」
「什麽意思?」
「其实我很喜欢吃肉羹面,我以为被你发现了。」
「我没发现,我只是刚好也喜欢吃肉羹面。」他微微笑着,是那麽自然又不扭捏。
刚好也喜欢?她想起他也曾说过他刚好也喜欢肉羹面,为什麽这个人身上的某些特质都和他很相似?他们明明是不同人。
「赶快吃,等下凉了就不好吃。」
「喔,好。」她吃了一口看着他点的海带和卤蛋,她记得他也喜欢这样吃,为什麽他的喜好也和跟他有些雷同?
「多吃点海带,对身体很好的。」他帮她夹了很多的海带,也夹了一些的卤蛋,动作和他一样,总喜欢分享他喜欢的东西。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看她呆若的看着面里的海带和卤蛋,是不是不习惯?
「不是,我刚好也喜欢这样的搭配。」她堆起微笑说着,看着肉羹和海带略显不搭的色调,但她知道这样其实还蛮好吃得。
「是吗?我妹都说超奇怪的。」
「看人吧,我刚好也喜欢这样吃。」曾缘分也说很奇怪,但她就是喜欢点肉羹面时顺便再叫一盘的海带和卤蛋,然後逼曾缘分帮她吃,每次她都抱怨很奇怪,但她就是喜欢。
「那就多吃点吧!」他放慢速度的看着她吃面的样子,好像自己也曾这样和一个女孩轻松聊天,也不晓得为什麽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