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憶 稻香 — 十八

收割时期稻子金黄。

自上次端午一别後没多久我马上拎着一手提袋下乡报到,

上次高峰主动约我,割稻後一同来在收割完的稻田烤肉,我兴致勃勃包袱一丢,立即往找高峰报到。

上次和高峰聊天後发现我们两个还算谈的来,所以他约我,我一口答应。

高峰见到我,有一些讶异,

「你怎麽那麽早来了?」

「不是要烤肉吗?不过话说回来怎麽还没有收割啊?」他怎麽一副我干嘛来的样子?

「是明天,今天是要把机器没办法割的稻子亲手割掉。」高峰向我微笑。「既然来了就一起来帮忙吧!」

什麽!

「我为什麽要一起割稻子啊?」我不满的抱怨着,我才不要。

但我还是被高峰半推半就穿上下田的装备,斗笠、袖套、镰刀、手套…,而我就在田中央哇哇叫。

「别抱怨了,这也是你家的田地,你舍得让高爷、高奶辛苦下田吗?」

我嘟起嘴不说话,来这招不做都不行了!

我看周围有一些壮丁,是高峰以前的学弟,收成的时候会来帮忙,当然是一定有一些好处的。

不过我看有人来帮忙我压根就不想动,高峰又在欺负人。

「别瞪了,我教你怎麽用。」高峰说完上前示范给我看。

看完一遍做一次,我是怎样也没有力气把整把稻子一同割下。

「我没有力气!」我还在耍赖。

说罢,高峰则在我後方握我着的手教我怎样使力。

「这样懂吗?」稻子割下後他在我耳边说着。

他这样弄得我耳根子胀红,还好我带着头套没被他看见。

「我试试。」我想我的表情应该很窘吧!

有外人在场我也不好又再发什麽神经。

虽说割稻子有技巧,但也用了我不少力,手套下的手掌隐隐作痛。

一个上午下来可以说都做完了,我松一口气有点虚软。

而高峰都在我一旁割着稻米,他家的则是由他的学弟处理。

休息时他递给我一瓶冰的保特瓶饮料。

哇~冰冰的手好舒服,我正要打开喝时他又递给我一杯温开水。

我看他一眼,我不想那麽热还喝温水。

不晓得为什麽他的建议都很像真的为你好,於是我乖乖听话。

隔日,

一早醒来,我全身骨头都酸了,眼见日正高空我却趴在床上不得动弹,双手更是紧绷到极致。

外头持续很久的喧闹声让我无法继续睡。

我痛苦的起身,我想早餐也不用吃了,意兴阑珊走到厨房看是不是可以吃午餐了。

今天伙食异常丰盛,不过我想是要给今天割稻的工人吃的,家中每一个人都忙进忙出的,爸爸和叔叔伯伯们都回来了。

「赵晓桐你起床啦!」爸爸看见我终於起床於是揶揄我一番。

「晓桐昨天很能干,把边边的稻子都割好了。」奶奶替我说话。

「晓桐你去把那边的东西拿去给阿峰跟他那一群朋友。」奶奶指着桌上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五、六个的食盒。

「干嘛特别给他们啊?他们家又不是没有。」我问着,嘴中还叼着一口菜。

「人家他们做的事比吃的饭还多,哪像你没做事还一直吃饭。」爸爸把我说的像好吃懒做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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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食物放进袋子以後往高峰家出发,外面每个人忙里忙外,割稻机运作着,广场中将刚分离好的金黄稻米平铺着,一些人一层一层翻晒着。

高家,高峰的学弟都在这儿一个一个满身汗臭,恶~这些人还透了一点酸味。

我点点头向他们一一打招呼,「高峰呢?」我问其中一人。

「他啊!不知道干嘛突然跑去洗澡了。」他学弟说。

「喔!」我点点头,手中的食物不知道该怎麽办「那…你们吃了吗?我这里有一些菜是特地带过来给你们的。」边说边把东西从袋子拿出来。「你们先吃好了。」

「好啊!好啊!」这人显然没吃饱。

「真的不用等学长吗?」其中较谨慎的人问。

「没关系!也不晓得他会洗多久,到时菜都凉了。」

我张罗一下,见他们都已在吃了,我进去找高峰,先是看见高岚她准备期末报告,怕打扰到她,我跟高岚短暂寒暄以後就离开。

後来又遇见睡眼惺忪的高山,他加班加到将近凌晨才回来,可怜的家伙。

高爸和高妈不知道上哪了,想跟他们打一声招呼,现在中午休息不是吗?

我晃了一下…好无聊…回去好了,

於是我向学弟们交代一声,就回家了,

田埂上,已经看不见之前绿油油、黄澄澄的模样,虽然光秃秃的但是想到可以跑来跑去就很开心。

「赵晓桐…..!」

谁?

我别过身,高峰刚洗完澡又跑过来,头发湿漉漉的不晓得是汗水还是洗澡水。

我朝他笑一下「干嘛用跑的啊?澡都白洗了。」

「你干嘛又一声不响的走掉?」他有点慌张。

…..又?

算了别跟他计较。

「我哪有一声不响,我跟你那一群学弟说过了,唉,便当盒不用洗我来就好。」

「那不是重点。」高峰有一些扭捏

我盯着他看,到底重点是什麽啊?

即使这样的距离还是闻到他洗发精的味道,是一个老牌子洗发精的味道。

突然觉得他现在很可爱,我轻笑一下。

「我是说,你干嘛不等我一下。」高峰解释着。

「反正傍晚事情做完也还是会去找你。」

「……」

和高峰别过後我赶快回家吃我今天的第一餐,之後我边开始一整天的游手好闲。

我四处凑热闹,看见别人在晒谷我也去翻一翻稻米,翻不到一半手好酸又跑掉,我想我不适合做这些事吧!

然後又去蔡子铃家,结果她不在还被蔡爷爷赶出来。

这人真奇怪!我到底哪里惹到他?

就算是以前偷吃他橘子也不对啊!高山、高峰偷得更夸张也不见他对他们两人不高兴,尤其是高峰。

蔡爷爷见到高峰嘴角笑得快跟眉毛一样高,活像是看到再生父母一样。

算了!算了!我还是乖乖待在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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