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也长大了,两千多岁在天界算年轻,可对妖界而言,却已是不小。」说着,他将酒壶搁着,眼神带些迷蒙地瞅着之阳,顿令之阳心痒难耐,呼吸略为加重了。
「你若不想与我一同回天也是可以。」轩辕铭抱着酒壶,将脸贴上胳膊,鲜红的唇瓣一启一阖,似在诱惑之阳一般,令他喉结忍不住打了几滚。
轩辕铭特爱喝女儿红,可喝了百来年,却仍是一壶就醉,酒量没提升,酒品依旧胡闹,倒是酒瘾增加了不少。
「说说是谁家的姑娘让你看上眼了呀……」轩辕铭哼了哼声,见之阳盯着自己瞧,就是不出声,忍不住伸手捏了他的颊,嘟起嘴道:「你不说,我就罚你背我下山。」
之阳闻言双眼亮得蜡烛似地,一劲是笑,就是不说。
「别这样嘛……好弟弟,就不给哥哥解解疑惑,唉唉……心痒呢!啊啊啊──快说啦!」轩辕铭罕有这样的态度,因为每当醉醺时,已让翠程给抱走了,如今一看,竟是似不停魅惑着之阳,若非他克制自己,早已把轩辕铭给狠狠地吻下去了。
「喜欢人家几年啦?都不跟我说,还认不认我是主人呀!别老是闷着脸,跟木头似的……再下去跟恭语之有得拼了……还不说呀……呼呼……」睡意来得特快,或许是喜悦,总之轩辕铭已分不清东西了,这一阖眼,便是不再说话了。
「主人?主人……轩辕铭?」之阳凑近一看,见轩辕铭已睡去了,不禁将他的脸轻轻地捧了起来,以指腹在他唇上摩娑着,轻喃:「六百多年了,就是你,一直都是你,轩辕铭。」
语落,之阳将唇贴上他的唇,这吻带着浓郁的女儿红香,唇上的银丝,是牵入口中的芬芳,湿泞的低哼陡然自轩辕铭口中脱出,令之阳心跳骤增,由兴奋与害怕相织而成的情绪,让他想放下,却放不下,这吻便就这样搁着,然後再次深入。
「嗯……」轩辕铭拧了拧眉,唇瓣上下开阖,似喃喃说些什麽,反让之阳更好侵入,这吻便重重地,深深地吸吮着。
轩辕铭已醉得一蹋糊涂了,连让之阳压在身上也不知道,能摸的也摸了,能亲的也亲了,奈何彼此身分,之阳也不敢做出更加超过的事,就怕让轩辕铭发现了什麽,只好这样趴在轩辕铭的身上,细细数着他卷长的睫毛,好似此时的他,是自己的。
忍不住,之阳又吻了好几下,第一次有这麽做的机会,他当然得趁机汲取芬芳几下,就在他吻上瘾之际,一抬眸,却见轩辕铭大瞠着眸瞪视着他,可没多久,他又缓缓阖上了眼,喃喃道:「这梦可真吓人……诡异……呼呼……」
见状,之阳可捏了好一把冷汗,盯着眼前人已让自己吻肿的红唇大气不敢一喘,待他心脏速率较缓,这才爬起身,施术将琴与食物全收了起来,便背着轩辕铭迅速下山。
此时山头飒飒的风儿,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胆,吹出了呼呼声响,让风压低的青草,彷佛笑弯了身子般,来回摆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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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到了过去。
之阳长睫半垂,睁开那方醒略带惺忪的眼,抬头一看,太阳已倾斜,让乌云贴覆着,仅透些许橙光,没想到这一睡,竟睡了好半天。
追忆往昔,那样单纯的爱恋特显珍贵,他多想回到过去的时光,可叹如今的自己已不是那单纯的少年,而轩辕铭也不知所踪了。
假如他知道轩辕铭一转身便是九万多年,他也不会就这样让他离去的……还道很快就回来了,却再也不见踪影。
──轩辕铭。
之阳沉闭上眼,此时他背抵树干,身子坐上树头,一脚则挂在树枝上,看那模样虽是慵懒逍遥,却不知心中是多麽地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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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山峰带着雾气,看那风起云涌,昙云靉靆,天气很是阴沉,怕晚上是得下场大雨了。
唉……这日子一拖再拖,一延再延,总得想个法子才是。
「大哥。」
一道熟悉的声音,顿令望着远方走神的夏辰绍回了意识,他忙转头看去,便见夏辰渊快步走来。
「辰渊怎了?慌慌张张的。」
「还不又是那些……」夏辰渊叹了口气,以指贴额揉了揉,望能以此松去脑中的疼痛。「以前不知大哥的辛苦,现在能做得有你一半好就该偷笑了。」
「说什麽呢!若没有你,夏家堡还有办法这样稳定运作吗?」话一顿,夏辰绍将背脊靠上身後矮墙,朝他笑道:「如今大哥失了记忆,许多事情都不会,多亏有你的帮忙。」
「大哥……」
「嗯?」隐约察觉到夏辰渊似有什麽想说出口,却又哽着不言。「怎了,看你这副模样,可是帐上出了问题?还是哪个店家……」
「不,都不是。」夏辰渊拧眉沉吟,思忖许久终是叹道:「以前我就知道大哥的武功高强,却不知道竟是如此厉害,近日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略有所闻,多处妖物作乱,也找了不少武艺高强的侠士前去除妖,却少有回来,如今已有不少人登门前来,就是希望你能帮忙除妖。」
「啊……」夏辰绍不禁低低地哀号一声,暗忖道:「怎又是这个。唉……再这样装下去真是不行了。」
「不过我以大哥身体尚不适推拒了,大哥……」话一滞,夏辰渊神情带些忧愁,好似有话欲言,却又说不出口,嚅唇许久还是开口问道:「你是否不只失了记忆,也失了武功?」
一句话,顿令夏辰绍笑容僵住。
啊啊啊!怎麽办,还是让辰渊发现了?
夏辰绍扯了抹乾笑,随後以手抵额暗暗思考。
虽然他是很享受让人崇拜的感觉啦,甚至早已习惯了,可再这样装下去也不是办法,只羊这宠物又不乖,想请他帮忙还得看他脸色,可连日来他哪时给自己好脸色过……
唉,罢了罢了,名声什麽的都是浮云,总得学习看淡吧!
思及此,他抬头直视夏辰渊,叹道:「还是让你瞧出来了,是……如今的我确实是什麽都不会了,很失望吧?」
「不、不,一点也不,过去就曾想过大哥虽然什麽都会,却也十分忙碌,到底几时能有休息的时候,如今这病看来虽是不好,却让你能休息,不过……我相信大哥会好起来的。」语落,他又陷忧愁,那如乌云罩顶般的神情,让夏辰绍怎看都觉得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