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严冷严清简单的收拾了行囊便和冰夜寒离开了,三个人没有多做停留。因为答应过城镇的人会在回来,因此严冷也只是交代了一下邻居偶尔有空的话帮忙打扫一下,好让他们随时都能回来住。
随後,他们便往西边而行。
在严家兄弟原本所待的城镇在往西边去,是一个以黑市闻名的城镇,因此它的别名又叫「黑城」。只於这个城镇原本的名字,早已不得而知。
和严家兄弟漫步在黑市的街上,冰夜寒有意无意的看着四周,最後他鬼使神差般的弯进巷子,走进在里头的一个小门。
「冰?」站在冰夜寒右侧的严冷将头靠向他的颈後,声音略带着疑惑。
摇了摇头,冰夜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走入这里。
这是一个地下拍卖的地方,这条黑街满满的都是这种地方,只是他不知道为何他会走进这间。
忽然,他的眼光被在中间台子上盖了一块黑布的「商品」给吸引了过去。
此时的冰夜寒身体有些颤抖,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看。
「来来,接下来是今天的头号商品--」在台上的主持人伸手抓起布的一角,迅速的将它扯下。
「哗--」四周传来此起彼落的声音。
而冰夜寒三个人却如同被点了穴般,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
那里是一个巨大的鸟笼,鸟笼中间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他的四肢此时都被铁环扣住,身上带着许多伤口。而且衣服也很奇怪,是一件黑色的短裙,上衣则是以绷带代替,将丰满的上身綑的一圈又一圈。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四周,眼神没有生气,近乎是放空的状态看着前方。
冰夜寒僵了下身子,他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在发冷。感觉有个声音正在叫他过去,叫他到台上那个女人身边去。
他认得笼子中的人,那个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人,因为那个此时像个破娃娃的女人正是他自己--那个自己待了二十二年,来到这个世界後却不知去向的身体。
这下他总算明白为何自己会走进这里,因为他的身体和灵魂产生了共鸣,所以他下意识的走到这个拥有自己原本身体的地方。
「我们走吧。」冰夜寒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用着什麽样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
「冰!」严清伸手拉住他的手,「那是你的身体啊!」他激动的喊着,要不是因为现在四周因为台上的拍卖品的关系而显得吵闹,他的声音大概大到足以让大家都听见了。
「难道要标下她吗?」挥开严清的手,冰夜寒冷冷得看了台上的人一眼,「我们没有那个钱,而且我也不是『冰非雪』了。」
淡漠的态度、不在乎的语气,严清忽然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他追随的人。他究竟还有没有情感?一般人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当成拍卖物品时,不可能像他只有单纯的愣一下,然後就恢复理智的。
见身边的人不在说话,冰夜寒再次开口:「走吧。先找客栈去,我们还得先研究接下来的组织规划。」
沉默的点了点头,两人随着冰夜寒的脚步准备离开。
当冰夜寒踏出门槛时,三个人身後开始混乱。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而严冷严清更是回头查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笼子里的女人此时像是发了疯似的,一直朝着三个人的方向嘶吼着。
「冰……」严清伸手拉住冰夜寒的手。
缓慢的转过头,冰夜寒表情阴冷的看着台上,「何必呢?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虽然你进到我的身体,却没有好好利用,让它接受你、与以合而唯一。」
明明四周非常的吵杂,他的声音不可能传到台上去,但是台上的人彷佛是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冰夜寒。
「是你输了。」冷冷的落下这句话,冰夜寒倚在门边淡然的看着台上的人。
他的一句话彷佛给了笼子里的人一个重击,她开始朝着冰夜寒哭喊着。
已经搞不清楚究竟是身体本能得再寻找主人,还是那个身体里的灵魂正朝着冰夜寒求救。
「冰,带她走吧。」看着曾经日夜相处的那个面孔,严清有些不忍。
「她已经没有用处了,没必要带个累赘在身边。」他的原则一向是没有用处就没必要留下。
除了身边的严家兄弟以外,那些明明有着跟他相同血缘的亲妻找到他要他帮忙时,他也是冷冷的打发走他们。若对方坚决缠着自己,那他也会直接派身边的手下去解决掉他们--不留痕迹的。所以对於那个曾经是自己,但是已经没有丝毫用处的身体,他也不会有多大的想法。
彷佛感受到冰夜寒不会带自己离开,台上的女人哭喊得更凄厉,手伸出笼子努力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挥舞着。
「带她走吧。」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严冷忽然开口,「冰,若是找到换魂的方法,自己得身体会比较方便吧?还得考虑到相容性。」
瞥了严冷一眼,冰夜寒轻笑着,淡淡的说着:「我不可能再回到那个身体。」
严冷严清两兄弟听到後,纷纷瞪大了看着他。
明白两人的疑惑,冷夜寒用不咸不淡的语调继续说着:「你们能确定那具身体还是完璧之身?」
简单的一句话,双生子听懂了。
他们的主子向来有些洁癖,除非是他同意,否则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要是无意间被碰到,他总要将自己洗的白皙的皮肤都泛红了才甘心。
但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了,他的身体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落入了哪些人的手中才来到这里。而且她都被当成物品贩卖了,同时也代表着那些经手的人是多麽的肮脏污秽,不能保证那手无腹肌之力,有没任何一点武功的躯体是否曾遭人玷污过。
考虑到这一点,他们这某些方面非常洁癖的主子自然不可能在回到以前的身体中。
「但是……」严清还想再说些什麽却被冰夜寒一个抬手给打断。
「清,如果你真想带她走,而且能不花一丝一毫的将她带走那你就去。」对冰夜寒而言,金子银子可是比那句身体还得有价值多了,「但是之後请你自行照顾她。」
听完他的话,双生子都沉默了下来。
随後严清双眼直盯着冰夜寒,缓缓的开口:「我知道了。」
语落的同时,冰夜寒和严冷转过身跨出门槛,而严清则身体一虚,消失在原地。
一道黑影虚闪到铁笼旁边,台下顿时一片混乱。
严清也不知道何时在脸上缠上一块黑布,搭配着黑色的袍子,除了那对紫色的眼眸外,全身黑压压的一片。
「我以後要改叫你弟黑漆漆了。」站在对面的屋檐上,冰夜寒透过缝隙看到了屋内的状况。
严冷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
随後冰夜寒又继续说:「冷,你要不要把头发弄白?」看了身穿着米白色袍子的严冷一眼,他提议着,「这样我就有黑白无常二人组了。」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让严冷看不出来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
﹡﹡﹡﹡﹡
在旅店内,冰夜寒坐在床上,半靠着墙,而他的左右两侧放了两个半凳,分别坐了严家两兄弟。
而严清的身上还带着伤--救那女人时,因为那女人紧张而抓伤的--让严清的手上挂上一抹不是很光采的伤痕。
「现在要怎麽办?」看了一直站在紧闭的门前,把玩着手指一脸紧张的看这自己的女人,冰夜寒懒懒的询问着。
「……」见两兄弟不语,冰夜寒继续说:「先来讨论新事业吧。」
挥手叫严冷拿来笔墨,他在脚上放了个板子,将只放上後抬头问着:「根据点你们觉得就这里如何?黑城南方那座山脉听说有山贼出没,能在这里生存的人也必定凶狠,若能拿到那座山脉并将人纳入旗下应该会很有帮助。」
冰夜寒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欣赏有能力的人,只要有能力,他不在乎那个人是否作奸犯科或对自己造成威胁。
「这是不错的选择。」严冷点了点头,一旁的严清接着说:「但是那块地政府也在觊觎,似乎是忌惮着谁才迟迟没有下手。」关於那个地方发生了什麽事,他们沿路走来多少有听过传闻,而且之前两人所居住的地方也有人在说。
「也许我们功夫不如人,但是论脑力可不一定。」冰夜寒慵懒着撑着脸颊,「我不管政府他们怎样,在我们那,我们可曾将政府法律放在眼中?」他扯了扯嘴角,一抹漂亮且嗜血的笑印入了两人的眼中。
「也是。这时代的人很纯良,即使是山贼海盗,邪恶的程度也不过是我们那边一般人的程度尔尔,也许还更蠢。」严清很没良心的将他居住在那个城镇所发现的想法讲了出来。
「所以,抓住他们的老大是我们的主要目标。」晃了晃毛笔,冰夜寒在纸上写了大大的「活捉」两个字,「而且为了让他们集体效忠,不能杀掉带头的,要让他的心完全向着我们。」
「那要用什麽方法捉?」严冷问着。
「一般很难遇到老大吧?如果不进到他们总部就没办法了。」严清也开始思索着。
「性食色也。」冰夜寒舔了舔毛笔头,拿了另一张纸在上头写了个「色」字。
严冷严清同时发出了怪异的疑惑声,眉头略皱的看着自家主子。
没有理会两个人的反应,冰夜寒只是淡淡的询问:「你们在路上听到有关那个老大的传言最多为什麽?」
两兄弟很有默契的露出相同的表情思索。
「他又抓了谁谁谁会去当老婆、他又掳了谁谁谁要当押斋夫人?」严清歪着头惑望着。
没有回话,冰夜寒只是缓慢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要利用女色?」严冷问着,「谁?」
依然没有回话,冰夜寒缓缓的举起手,漂亮的手指指向门的方向。那边依然站着那个有着「冰非雪」的身体,却不知内容物为何,一脸紧张的扳着自己手指的女人。
「你连自己的身体都要利用吗……」两兄弟无奈。
从他们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要可以利用的,他都不会去理会说对方是谁、是否愿意。
「若不能为我所用,那我要她做什麽?」
听到这句话,双生子突然明白为何他会忽然同意去救他,因为他的计画中需要一枚「棋子」。
「果然是人人惧怕的雪姬……居然连自己的身体都能毫不犹豫的利用。」
斜眼睨了严清一眼,冰夜寒轻声的说着:「我当你是在夸奖。」随後他转头看着严冷,「冷,你去查一下对方老大的动向,越详细越好。计画大概为……」朝着两个人勾了勾手指,冰夜寒开始向他们解释接下来该如何做。
当两兄弟离开去办事时,冰夜寒沉默了十来分钟,撑着脸颊看向门口,忽然开口:「过来。」
忽然听到声音,一直绷紧神经的女人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就是你。」冰夜寒压低了声音,气氛也冷了几分。
随後对方立刻小碎步的跑到冰夜寒面前,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刚刚说的你应该听到了吧?」女人立刻点了点头。
「明白该怎麽做?」对方依然用力的点着头。
眯着眼,冰夜寒用着不冷不热的语气说:「如果成功,你便可留下,像冷清一样待在我身边到你想离开为止。」
听到他的话,她立刻抬起头,表情不晓得是该说错愕还惊喜,总之复杂的很。
「但如果失败,请你永远离开。」他冷冷的说着,「若不走,那我也只好情你从世上消失。你该知道,即使是我原本的身体,我依然不会留情面。懂?」
咬了咬唇,她用力的点了两下头。
「会说话吗?」他以前可不是哑巴,但着家伙却一直用点头来表示,这让冰夜寒有些不开心,因为他要听到明确的答案。
「……会……」她带着细致且略微沙哑的嗓音。
「那就用说的!」冰夜寒冷声的下令。
对方听了立刻点头,随後先是顿了一下,然後开口:「是……是……」
皱了下眉,冰夜寒有些想揍人,「说一次就好,说那麽多次做什麽!」
「是……」
「今天起,你就叫焰雪。」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她愣了愣,眼眶泛着泪水的看着冰夜寒。
「有意见?」见到对方没反应,冰夜寒挑着眉抬起头。
「不……不……我很高兴……我终於……有名字了……」说着,豆大般的泪水开始从精致秀气的脸庞滑落。
感觉到自己头顶似乎爆青筋了,冰夜寒冷下脸,「不准哭!你若想跟着我,除了办好那件事外,就是不准乱哭、说话简洁、顾好自己,否则就离开。」
他一直很讨厌看到别人哭,因为他认为那是懦弱的表现,而现在看到曾是「自己」的那张脸旁哭泣,他更是火大到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听到对方的威胁,焰雪立刻止了声,非常受教的回答:「……是。」
满意的点了下头,冰夜寒手探向放在床尾的包袱,抽了一件单衣丢给焰雪,「去叫掌柜的准备洗澡水,去把自己弄乾净,晚点冷清会带几件女装回来。」
焰雪再次惊愕的看着冰夜寒。
「难不成你要这一身脏乱来伺奉我?」扯了扯嘴角,冰夜寒觉得好笑。
「是,我马上去。」焰雪露出灿烂的笑容,开心的跑出门。
看见她的笑,冰夜寒有些失神。
以前他身为「冰非雪」时,从来没有露出过那种真心的笑,也不会因为这麽一点小事就高兴成这样。所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会是那麽……好看。
不是说他自恋,而是刚刚有那麽一瞬间,看到自己熟识的那张脸笑得如此灿烂,他居然有些心动。
到底他连内心也彻底成了男性了。
以前身为冰非雪时,他对於女性感到不耻,因为她们懦弱、只会哭闹、无法自己面对男人。而对於男性,却从没有出现过他满意的,他要的是有冷静的头脑、不一定要长得帅,但至少能见人,而不是丑的像被鬼打到、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力要比他强,因为他可不想到最後是对方躲在自己身後。
那是每个女性都会有的私心,希望有个男人可以让自己依靠、保护自己,他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的她,居然会对女性有兴趣,而且对方还顶着自己的脸!
「算了,睡觉吧。」扯起被单,冰夜寒倒头就睡。
他知道冷清回来时若是看到看到自己未更衣,一定会叫醒自己去漱洗,所以他不怕自己就这麽一觉到天亮。
﹡﹡﹡﹡﹡
半山腰上,一名头发凌乱的女子,双脚发软的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撑着身子。
一群身型魁武的男子正从另一方走过来,每个人的腰间都配戴着刀剑。
「头子,那边有个女人。」某眼尖的手下指着不远处,穿着白衣的女子。
随後,带头的男子立刻快步向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
「谁……」女子声音略带着沙哑,无力的抬起头,用着迷蒙的眼神看着他。
当他看清楚女子的容貌後,他的目光忽然变的炽热。他从没看过这样的女性,虽然身体不佳,也一身凌乱,但是却不失本身的气质,反而更显得娇弱。
漆黑的眼眸泛着泪水,带着雾光显得柔弱;巴掌大的脸蛋再搭上小巧朱红的唇,原本清秀的长相意外的让人觉得娇媚;凌乱的及腰长发和汗湿的衣物紧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上,让她完美的身材浮现在众人眼底。
看着眼前的景象,抓着头目抓着女子的手有些发抖,有些发昏的他忽然一把将她抱起,「回斋!我要让这女人当押斋夫人!」
而看着女子流着口水的一行人被他的吼声吓的立刻回过神来,纷纷侧到一旁让出步道。
当一行人要回斋时,四周忽然冒出了许多淡紫色的雾气,所有人立刻戒备的张望着四周。
「唔……」头目怀中的女子闷哼了一声,随之昏迷。
四周的人也纷纷倒下,连发出了好几声碰碰碰。
昏迷前,头目眼神恍惚的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露出了冷笑。
扯动着双手,头目缓缓睁开眼睛,发觉双手无法动弹的他立时瞪大双眼。
「嗨,你好,玄弑斋斋主『旭璿』。」一名身穿蓝袍,有着灰发红眼的男子双手环着胸,一脸藐视的看着他。
他的左脸颊上有个蝶型的,搭上那双红眼跟灰发,显得特别邪魅。
扯了扯嘴角,他的脸上浮出一抹妖艳的笑,语气平淡的道出他的目的:「吾要你让出这座山。」
「不可能。」旭璿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就得死。」男子眯着眼,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
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并非好惹的角色,旭璿咽了下口水,态度却依然坚定,「这山可以让给任何人,就是不能让给你这种危险的人!」
「呵,你自己不也作奸犯科,强掳妇女?」
「那、那才不一样!」
「不一样?哈!吾可没听过坏人也有不一样之分。」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他们!」
冷冷的眯起眼眸,灰发男子二话不戳的抽出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用力的挥了两下。
银光闪烁,旭璿的身上没多久就挂着一条条的血痕,皮开肉绽。。
不明白明明没有看到任何武器,但自己的身上却冒出多血流不止的伤口,旭璿的眼中有着强烈的畏惧。
其实仔细一看他就可以发现,灰发男子的十只上都挂着银圈,而每个银圈上头缠绕着极细的银丝。平常那些银丝都用因男子的内力操控,安分的缠在手上,而且不伤男子细致的肌肤一丝一毫。但是当抽出来当武器时,那些银丝却是比任何刀剑还要锐利。
「如何,还是不改变说法?」带着邪佞的笑,灰发男子缓缓的走向旭璿。
「……我……」旭璿的声带像是逃家似的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不断的重复同一个字。
忽地,一阵冷冽的风呼啸而过,打断了灰发男子起藏在袖子底下抓着武器的手的动作,两名身穿着黑白反色系的男子站在他身後不远处,冷冷的盯着灰发男子看着。
「谁?」灰发男子带着杀气的转过头。
「放开他,然後把我们妹妹交出来!」身穿黑衣的少年眼神充满杀气的看着灰发男子。
「不可能。」灰发男子不假思索的回应,「何况,你妹妹,最後可不是吾带走的,而吾只带走了他。」他的眼神带着一抹嘲讽似的笑,反手指了指还僵在地上的旭璿,意示是他带走的。
一听到他的话,白衣少年眼神带着怒气的瞪向旭璿,语气带着压抑怒火的沙哑声,「把她还来。」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谁啊……」旭璿语气带着哭腔,「我只记得,稍早我遇到一名女子,才想带她回斋,就昏迷不醒了,就好像是被下了迷……对!对了!就是迷药!我一定是被下了迷药了!」
「该死!那雪儿跑哪了!」黑衣少年气愤的挥动了下拳头。
「去找她吧。」白衣少年将手重重的搭在黑衣少年的身上,「走!」
说完,两人转身就迅速离开。
「两位大侠,求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吧!我旭璿一定会报答两位的恩情的。」他看得出来眼前两位的能力应该能与灰发男人一搏,要是他们不帮,这下他可真的得不明不白的死在灰发男人的手中了。
听到他的话,黑衣少年代表回头,「抱歉,找妹子比较重要,这位兄台你就保重了。」他做了个手砌,朝着旭璿行了个礼。
看着他当真准备转头离开,旭璿急着大喊着:「你妹妹应该在我昏倒的地方,那个应该是你妹妹!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会带你们过去的!我的兄弟们还需要我啊!」
「你知道她在哪?」白衣少年转头盯着旭璿。
「是、是!我稍早遇过一个黑发的美人儿,皮肤白里透红的,还身穿一袭白衣……」
「就是她!她在哪!」白衣少年激动的冲向前抓住他的手臂。
「我说你们……当吾不存在了?」灰发男子冷冷的勾起嘴角,带起了一抹邪佞的笑。
听到他的话,两名少年忽然表情冷然的转过头,而白衣少年则缓缓的开口:「你,得死。」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令旭璿无法喘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龙争虎斗的两个人,而黑衣少年则是悠哉的站在一旁。
「冷,别浪费太多时间,还得去找雪儿。」黑衣少年好心的提醒自家兄弟。
「嗯。」白衣少年冷淡的回着。
长剑出鞘,白衣少年二话不说的一个箭步跑向灰发男子。
反射性的退後一步,灰发男子抽出袖中的铁丝接招,挡下白衣少年的凌厉攻击。
随後,白衣少年反手一个掌器打像了灰发男子,不料对方有如此反射能力的灰发男子瞪着血红的异瞳,浑身散发着犀利的杀气。
「没想到……」他扯动着嘴角,随後没预警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
停止了狂妄的笑,灰发男子冷着脸,原本就红得妖异的眼眸此时正散发着诡异的绿色萤光。
「吾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此时的声音显得沙哑,还不是在林间回荡着声音。
「吾发誓,绝对会将此山庄夷为平地,你们等着!」说完,一阵沙尘袭来,灰发男子在所有人的目视下,消失在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