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喂,叫學姐 — 18

今天情人节。

对我来说,今天是一个很令人尴尬的日子。就在我刚刚起床,打开手机的同时,发现早已有两封简讯躺在我的手机里。一封是学弟,另一封是吴焕纶。

「小不点,十二点你家楼下。」

这封,是学弟传的。

「赖欣垣,今天有空的话打给我。」

而这封,则是吴焕纶。

看到这两封简讯的同时,我已经感觉到我满满的睡意,一下子就被驱赶开来了,也可以想像我的表情有多尴尬。坐在床上,想着到底要怎麽办,要赴哪一个约。虽然我早已隐隐约约知道学弟对我的感觉,但对吴焕纶之於我的感觉却一点概念也没有,看到他在这麽敏感的日子传简讯来,真的有点被吓到。

最後,我决定去检查他们传间讯来的时间,来决定该跟谁出去。不知道为什麽,其实有点期待是学弟先传来的。甩甩头,不想让这种想法在我脑海蔓延。

很不凑巧的,两个人居然同时同分同秒传来,这种根本很难会发生事情,居然就在他们俩身上发生了。我感觉到我的脸绿了,这大概是不要我跟他们出去的意思吧。

我决定打电话给子星,约她出去,然後跟这两个男生说我没空。我在心底暗暗的笑着,有点高兴自己想到的方法。

「子星救救我!」在电话响了几声後,子星接起电话,我连忙带着慌张的声音向她求救。

她先是在电话的那一头愣了一会儿,才紧张的问我到底怎麽了。我把早上同时收到两封简讯的事情跟她说,然後问她要不要跟我出去约会。

「所以我是挡箭牌是吗?」她问,语气不是很好,我很坦诚的跟她说是。「我今天跟小威有约了,你觉得黑色的短裤搭哪一种颜色的上衣好呢?」又是小威,我有预感他今天就会跟子星表白了,原来他拖了这麽久就是在等这一天。

「那双你新买的米色短靴。」我回她,翻了翻白眼,不悦的问道:「那我的事怎麽办?」

我听到子星那头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没有衣柜被开开关关的声音。她叹了一口气。「怎麽什麽诡异的事都会发生在你身上?」

虽然她看不到,但我还是扮了个鬼脸。「上辈子没烧好香。」

「那我问你……」子星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认真,害我也不禁认真了起来,「你自己有答案吗?」听不懂她的意思,我回了她一声「啊」。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声音,大概是子星换了手机的位子吧。

「我是说,其实你已经答案了吧?」见我听不懂,子星用不耐烦的声音回我,我可以感觉到她正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你自己最清楚想要跟谁出去,不是吗?」

「我……」我一时之间还说不出话,想到刚刚在检查简讯时很希望是学弟先传来的那种心情,我还很自动的以为是因为我跟学弟比较熟,比较不会尴尬的原故。

「如果只是担心对另一方有亏欠,而勉强自己去跟没感觉的那一个出去,这样谁也没好处不是吗?爱情不谈亏欠,只谈感觉。」

她的这一串话,让我沉思了良久。虽然心中已经有很明显的答案,但我还是嘴硬的说:「要是我都没感觉呢?」

语毕,我听见子星的轻笑声,嘲笑着我。「要是都没感觉的话,那你为什麽会为了这件事这麽苦恼呢?我认识的小垣以前如果碰到这种事,可是两方都拒绝的。」我笑了,跟子星说声谢谢後便挂上了电话。

是呀,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怎麽还被自己的界线埋在鼓里?

我拨了电话给吴焕纶,响没几声他便接起了。或许他从传来後,便一直守在手机旁。想到这,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有空吗?」他问,语气很是兴奋。我说声抱歉,告诉他我今天有约了。「这样啊……」他的声调不再那麽高亢了,明白他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是学弟吗?」

我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总觉得说了很奇怪、很奇怪。「嗯。」最後,我还是跟他说了,因为如果骗了他,对他的愧疚就更深了,深到我难以去忽略。

「喔……其实今天也没什麽事啦,只是想跟你说情人节快乐而已。」他恢复了以往轻松的语调,像想要让我安心似的。

「谢谢,你也快乐。」我回答,却省去了情人节这三个字。我不懂我为什麽要想这麽多,大概只是不想让他误会罢了。

挂上电话,发现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便匆匆忙忙的抓了几件衣服穿上。我仍然没有为了要和他出门而打扮,不想在我们还没有进一步的关系前,给他太大的暗示。或许,维持现状,可以让我们的感情保存的更好、更完整。

我故意提早十分钟下楼,走到离我家最近的便利商店去买了一包缤纷乐。握在手里,我抓得很轻,担心一个不小心就被我捏碎。

「小不点这麽早。」等我回到我家楼下时,学弟已经在等我了。脱下安全帽,他露齿一笑,染过的褐色头发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形成了一种金黄。

「呵,情人节快乐。」我莞尔,递过手中的缤纷乐,放到他手里。他先是愣了一下,才慢吞吞的接下。他的笑容很腼腆。他说我突然对他这麽好,他会吓到。我踩了他的脚一下。「欠扁。」补上了这一句。

撕开包装,学弟拿了一条缤纷乐给我。不是一块,是一条。

「今天这麽慷慨。」我笑笑的接过,还不忘酸他一句。

学弟的脸忽然微微泛红,接着,他故做不在意的搔了搔我的头。「今天情人节嘛。」他说,语气里的笑意很明显。

我瞪了他一眼,然後用手顺了顺我被他抓乱的头发。

心里的悸动,已经没办法忽视了。

知道吗?缤纷乐要跟你一起才会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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