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別哭了,寧寧 — 第二十一章:那天,崩潰的選擇。

韩家。

韩佑杰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刚送她回到家中的时优香已经离开。在离去前,时优香还是再三的叮咛,也让韩佑杰点头听话。

看着桌面上的药品,韩佑杰站起来走了上前,拿起桌面上的药,无奈的深深叹气。

「老哥。」门外传来韩佑绫的声音,韩佑杰紧张的急急忙忙将药塞到桌子的抽屉中,并深呼吸,装成一付没问题的样子到门前打开门。

「怎麽事?」看着站在门外的弟弟,他问。

「菲雅打电话问说要不要吃饭,她说她在网路上看到一家还不错的餐厅,问我们要不要去?」想起刚刚那通电话,韩佑绫还是没有办法习惯舒菲雅那种说话方式。

「怎麽?突然想约我们吃饭?」对於这个问题韩佑杰感到怀疑。他记得舒菲雅这小妮子几乎不约他们兄弟出门的,这次怎麽心血来潮想要约外出吃饭呢?

「要不要也约宁宁看看?」韩佑绫试探性的问韩佑杰。

一听,韩佑杰摇头。「菲雅不喜欢宁宁,我也不想去伤害宁宁。而且,宁宁这阵子很忙,她有同事请产假,所这一个月她会忙。」他解释着。

「那老哥你呢?」点头知道懂了,韩佑淩又问了一次韩佑杰。

「我还是不要去好了,你跟菲雅去吃就好了。」思考了下,韩佑杰还是觉得这样的选择对两人都好。

「是吗?那我知道了。」应了声,韩佑绫转身离开。

韩佑杰关上门,独自一人,痛苦的闭上双眼。

下班时间一到,东遥宁打了一个哈欠从百货公司走出来。

「宁宁。」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东遥宁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韩佑杰坐在石椅上,一开心的微笑,东遥宁马上加快脚步走到韩佑杰的面前。

而韩佑杰也接住东遥宁,将东遥宁拥入自己的怀抱当中。「工作辛苦了。」

「你也是。」看到韩佑杰的东遥宁好开心。这阵子两人因为工作的关系有好阵子都没有见面了,没有想到韩佑杰会来这边等自己,东遥宁真的觉得好窝心。

「工作还好吧?可不要忙过头了。」握住东遥宁的手,两人往东遥宁的家中前进,在路程中,韩佑杰担忧的询问东遥宁。

「没问题!」东遥宁摆了一个OK的手势。「毕竟同事怀孕,帮忙一下没有关系。」话越说,东遥宁的头就越低下去。「真的很羡慕呢……能和相爱的人拥有家庭,还有孩子……那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

「宁宁……」听着东遥宁说话的口吻,韩佑杰轻喊了东遥宁的名字。伸出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并且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我现在也很幸福,能爱上你。」

「佑杰……?」东遥宁轻唤了声,她一脸疑惑的看着韩佑杰。「发生了怎麽事?」这是直觉,东遥宁总觉得现在的韩佑杰有点不一样。那种感觉,还有他的态度。虽然,他的表情还是跟以往一样,可能别人认不太出来,但是她就是感觉的到不一样,只是说不出口是差在哪边。

「没有啊,你怎麽这样问?」被东遥宁如此一问的韩佑杰开始感到心虚,却还是装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面对东遥宁。

「你是不是有怎麽事情瞒着我?」皱眉头,东遥宁问。

「没有啊!你想太多。」韩佑杰一笑,不想让东遥宁知道自己的身体,和昨天他又再度和时优香去医院检查的事实。

顿时,东遥宁停止自己的脚步。「……说谎……你在说谎对不对!?明明就觉得很奇怪,你是不是隐瞒我怎麽不说?不要让我担心你啊……我不能失去你,不要连你都离开我……」

「宁宁……你别误会,我没有隐瞒你怎麽。」韩佑杰极力想要解释谎言,却换来了东遥宁一脸不信认的表情和态度。

「骗人!」握紧粉拳,东遥宁大声的反驳!「我们交往那麽久了,难道我不懂你吗?你这样刻意的隐瞒只是让我更痛苦!若等到事实被发现的那天到来,当谎言被知道,那不就要逼我面临崩溃吗!?」

「不是!我不是这样……我真的没有事,可能是工作太累了。」韩佑杰走上前哄东遥宁。他早就知道东遥宁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只是一点点的不对,她就可以马上发现到并且询问原因。

「真的……?」听的出来口吻还是带点疑惑。

「嗯。」韩佑杰用力的点头回答。

东遥宁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往前走,两人就这样回到东遥宁的家中。

激情过後,东遥宁看着在床舖上呼呼大睡的韩佑杰,心中浮现了一个念头。

走下床舖,换上家居服,她走到一旁拿起韩佑杰的包包,她打开包包,看到一袋白色药袋,看到药袋的东遥宁充满疑惑的看了还在熟睡中的韩佑杰,随後看了袋子内的药,她看了看药,又看了外头写的指示,皱眉头,走到一旁将药的名称抄下来,然後收进自己的包包内。

并不是不相信韩佑杰,而是因为害怕。她晓得韩佑杰的个性,所以想要替他分担痛苦。但是……他居然隐瞒自己,这点让东遥宁很不能原谅!

「嗯……」听见韩佑杰的声音,东遥宁马上装作一脸没事的样子来到韩佑杰的旁边,并且展露笑容。

「你醒啦?」她问。

睁开沉重的眼皮,韩佑杰一睁开双眼就看到满脸笑容站在自己身旁的东遥宁。「睡不着吗?」他轻声问。

「有点口渴,要喝怎麽吗?我冰箱有果汁。」她问,装成一脸没事样。

「好。」回应了声,韩佑杰觉得疲累的闭上双眼,想要继续睡。

东遥宁走到客厅,她打开冰箱拿出果汁,又从一旁的柜子拿出玻璃杯。她当要将果汁倒入玻璃杯时,一个不小心,杯子从东遥宁的手中滑落,锵的一声,摔到地上。

在房间的韩佑杰一听到玻璃破碎声,马上醒过来冲下床,跑到厨房。

「有没有怎麽样!?」韩佑杰紧张的来到东遥宁的面前,抓起东遥宁的手询问。

「没事,只是杯子破了。」摇头,东遥宁勉强一笑,不想让韩佑杰担心。

「是吗?那就好。」听到东遥宁这样一说,韩佑杰松一口气。

然而,这对东遥宁而言却是个不好的迹象……她真的怕……他会离开自己……

「你去睡,我处理就好。」走到一旁拿起扫帚,东遥宁开始清扫着碎玻璃。

一边清扫,东遥宁一边觉得自己的内心就正如这碎玻璃一样,碎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复,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到那最完整的样子。

想着想着……东遥宁的泪就不自禁的落下来……她的动作停止,痛苦的低下头。

「宁宁……」听见哭声,韩佑杰好不舍。

「对不起……」放下手中的东西,东遥宁跑回房间,一个人扑倒在床舖上面。

「宁宁……」韩佑杰走回房间,当他看到扑倒在床舖中的东遥宁时,他走了上前,将东遥宁拉起,并且拉进自己的怀中。「看到你哭泣才是让我最心痛的喔……」

摇摇头,东遥宁伸出双手回抱住韩佑杰,她用力的抓住韩佑杰的背,并且在她的背上留下抓痕……

「佑杰……」东遥宁眼眶含着泪水看着韩佑杰。

看着东遥宁的表情,韩佑杰忍不住心中的慾望,低声一喊,直接将东遥宁扑倒在床舖上面。

『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定是脑肿瘤。』医生看着电脑上所显示的报告结果,告诉韩佑杰和时优香。

听到消息的两人都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怎麽。

『不是可以开刀?』站在韩佑杰後头的时优香开口,她相信有办法救人的!

『是不是能够开刀要看肿瘤所长的位置,况且,脑部手术的危险率都特别高。以目前的情况也不敢保证还能够撑多久,所以,有些病人会选择不开刀。』医生解释给两人听。

『但是医学那麽发达。』时优香强烈反应。

『即使如此,还是有人无法救活。』医生也把最残酷的话说给了两个人听。

这时,在一旁的韩佑杰终於出声:『那能够缓慢吗?我现在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所以……我不想现在就离开。』

『我也希望肿瘤长在好开刀的位置,成功率会高些。现在我开些止痛药给你,你要随时带在身上,突然头痛就要服用。』

『是,那麻烦医生了。』韩佑杰站起来,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诊疗室。

当时优香正想追上韩佑杰时,医生却喊住了时优香。

『优香,其实……韩先生这脑肿瘤是没有办法手术了。因为脑肿瘤长的位置非常危险,可能连开刀的机会都没有办法。而且……恶化的很快,如果韩先生有服药,会好点。但是……我也不敢保证还能够活多久。』医生一脸痛苦的跟时优香说。

时优香听完这番话後顿时脸色惨白!

『我知道了……』淡淡的回应了声,时优香勉强一笑,走出诊疗室去找韩佑杰。

走出医院的时优香看到站在门口附近的韩佑杰,她走了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

『相信医生吧!』现在的她也只能够说出这种话了。

韩佑杰点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一个星期後。

中午休息时间。东遥宁将工作内容暂时告一段落,便在休息室穿上小外套,准备到外头吃饭。

正逢假日,许多餐厅挤的满满。东遥宁正在找寻位置,却没有找到任何好位置。直到某个角落,她看到只有一个人在坐的位置前,对面是空的!她才走了上前。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将东西放在桌面上,东遥宁问。

听到声音,原本低头看着资料的时优香抬头。「不会。」当时优香看到对面的人是东遥宁时,她吓到!

「疑?」这边也是!当东遥宁看到时优香时,也摆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好巧喔!」

「是啊……」时优香有点心虚的回应。她在想……她知道佑杰的事吗!?

「佑杰这次的摄影展是你负责的,我很期待。」开心一笑,东遥宁的笑容让时优香充满了罪恶感。

虽然韩佑杰一直叮咛自己不可以说!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去说……

「那个……东遥宁小姐?」时优香颤抖的声音喊了声。

「是。」东遥宁有力的回应了声。

「我……不晓得这样子做对不对……但是……」

「你想说佑杰的事吗?」东遥宁快一步将时优香的话给抢走了。

「疑?」时优香发出了疑惑声。

「一星期前的那天晚上,我就觉得佑杰怪怪的。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我总觉得哪边不一样。所以……我趁佑杰睡觉时偷看了佑杰的包包,我发现到一包药。我告诉自己,这样做虽然是不对的,但是……我不喜欢佑杰隐瞒我任何事,所以,我偷偷将药的明称抄下来,且在昨天询问药房的医生。」

「……东遥宁小姐。」对於东遥宁的做法,时优香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是止痛药。我知道以佑杰的个性一定不会告诉我他哪边生病,听你的口吻,你知道佑杰怎麽了吗!?」东遥宁紧张的问时优香,让时优香紧张的不晓得该不该跟东遥宁说。

因为,她答应韩佑杰不说的。但是……她都已经发现了……事情也隐瞒不久了。

「告诉我!」东遥宁又喊了声。

深呼吸,时优香痛苦的皱眉头。

「脑肿瘤。」缓缓的,这三个字从时优香的口中传出来。「医生说是脑肿瘤。」

顿时,东遥宁的人整个脸色惨白!

「医生告诉我,因为肿瘤长的位置非常不好,连开刀到都很难。佑杰在那天,就是你在他们家拍照那天就因为头痛去检查一次,後来……我们又去检查一次,确定是脑肿瘤。」停顿了下,时优香又接着把话接下去:「佑杰要我不要告诉你们,我一开始也拒绝。但是,当我看到佑杰的表情时,我也只好以条件方式答应佑杰,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事情最後还是会被知道的。况且,东遥宁小姐您是个很敏感细心的人,不管隐瞒多久你总会发现的。」

闻言,东遥宁整个人不动。她听完,深呼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然後微笑,说话。

「佑杰是为了不让你担心才选择隐瞒的,所以……你可以不要告知佑杰你已经知道这件事吗?」

「嗯,我知道了。」浅浅一笑,在笑容中看的出无奈和感伤……

时优香看着东遥宁的笑容,整颗心像是被拧住一样,疼痛。

然而,她却也没有再说话。

佑杰……想与你死的心情增加了!这并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的内心想法。所以,我才答应你的条件,让你可以离去。

即使不能在一起,即使面对的是死亡,永远……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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