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相处这一年，我当然还有许多疑惑，不过许多自己思考思考就可以通了!而且我相信他，既然相信他，过去所发生的事也不必再探讨，重要的是未来。
但我知道他仍有事瞒着我，像那件关於小莫，他不想告诉我的事，又或者他的身世。
「你被收养到宋家前，原本姓什麽?」
「不重要吧!又不会影响我未来性什麽。」
「那你姐姓什麽?」我知道这样问很白痴，不过很顺口就问了!
「姓龚。」好吧!或许对方也是个白痴时这招有效。
等等，这里是叶安省…….叶安省龚家?…….叶安省龚家!
「你们家那麽有钱，你跟人家姓宋干嘛?」
「那才不是我们家，是我姊夫家，她冠夫姓。我们家穷的很，我和我姊一起到宋家，但她待了两年就嫁出去了!其实我第一个名字是大符，宋襄胤改我叫泽辰。」
「哈哈!大符挺亲切的。嗯……那你姐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很美很有女人味的人，个性很活泼开朗，但给人的感觉和青子完全不同，阿媛比较像个小女孩，青子是个大剌剌的泼妇。」
「你怎麽这样说青子姐!你不在家时，你老爸老妈都她一个人在照顾。」
他抱住我，在我背上咬了一口，不太痛，但肯定留下齿印，而且衣服也被他口水沾湿。
宋泽辰趴在我背上，笑笑说着「否提上世了!现在我就是宋泽辰，你就是姚楂，青子啊!月啊!都是过去了!」
他後来想想突然说「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宋襄胤取的我才不要，还有……你依然要用楂这名字吗?」
「我现在叫方莫君，我说过了!」
「不准用那种人的名字。」
听了我暴躁起来。
「小莫是哪种人了?他究竟是做了什麽得罪到你?你伤他我後来也没再追究，小莫是我最重视最爱的弟弟，别那麽说他。」
他紧紧抱着我，将头抵在我背上。
「我是不会说的，但他是个烂人。」
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知道他表情一定很糟。
「欸!在你心目中，我和姚莫君谁第一?是宋泽辰喔，不是秋本亚述。」
宋泽辰和小莫谁第一?
干!我从来没想过这问题……
「你!」
「是吗?」
「怀疑什麽啊?我说你就你。」
「不过你还回答的真乾脆，我以为你会思考很久呢!」
「我是凭直觉回答，快点给我相信，我怕我会改变心意。」
真的，我怕我下一秒就改变心意……我明白自己是个会到处滥情的人。
「呵呵!就姑且相信你吧!我在你身边时，绝不会让你改变心意的。」
「欸，我还是想问一下……小莫没死吧?其实我不安很久了!」
「死不了的，我偏开要害了!喂，所以，你要叫我什麽名字啊?」
「就宋泽辰吧!我都不介意是宋襄胤取的，你更没理由介意吧?话说那龚老爷子有去过皇宫，认得我和小莫的名字，所以我确实要换个名字。」
「叶潼安?」
「这名字哪来的?」
「随便想的。」
好吧!叶潼安就叶潼安，比我上辈子”樱”那菜名要好多了!
□
我们赶了五天的路终於到了龚宅，大户人家屋子果然气派，宅邸有皇宫一半大小。
一个十来岁的小童领我们进去，起先我还有记路，但在转了十九次弯，经过四十五间房间後，我就懒得记了!
他带着我们绕了好久，终於停了下来，在门外喊着「夫人，令弟已到。」
房内的人回「阿辰?进来吧!」
那声音有气无力的，但音色相当优美。
童子退下去，我们两人一狗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头是个皮肤苍白的女人，看不出年龄，神色和宋泽辰有几分相似。女人长发披肩，头发一点光泽都没有，嘴唇乾瘪发青，上头几处龟裂淌着血，她的眼神空洞毫无焦距，双手瘦得同钉耙般，整个人形同皮包骨。
不过从她的五官看得出来她曾是个相貌出众的美人儿。
「姐……你怎麽?他们欺侮你?」
「没有的事儿，是姊姊自己生病。阿辰，姊姊收到你的信好开心啊!这几天都期待着你来呢!赶路累不累啊?」
「不累，阿媛，倒是你，生病他们有没有给你请大夫啊?」
「有的，莫担心。那位是你朋友吗?生得挺好看的。」
我走上前鞠了个躬「你好，我是宋泽辰的朋友，叶潼安。」又补充道「那只狗是我养的，叫吉太。」
她笑笑「我是龚媛，阿辰的亲姊姊。你们先到後面的房间休息吧!这几日赶路肯定没睡好，晚点我再叫醒你麽一同用膳。」
我们穿过两道走廊，在柱子後面有扇大门，这儿应该是她所说的房间。
待房门关好，龚媛走远後，我问宋泽辰「你觉得呢?真的是生病吗?」
「其实，她刚刚开门的时候，袖子微微下滑，我看到她手臂上有许多瘀青。搞不好是被家暴。」
「不会吧……她夫君是个怎麽样人?」
「我也不大清楚。四年前我来找姊姊的时候，她还很开朗健康，怎麽会……改变这麽多?」
宋泽辰虽然看似是个没血没泪又白烂爆表的人，但我知道他很重视和姊姊的手足之情。
「不管如何，生病也好家暴也好，可以肯定的是，你姐夫不珍惜她，怎麽放她羸弱成那副德性。」
龚媛的样子如同千年老妖，完全看不出宋泽辰所说的开朗健康。
「要不……带她离开?我们的钱还够用，不行时，再找份工作养活我们三人和这熊。」
「带她离开呀……总得问问她的意见，待会再看着办吧!」
□
「我是龚十二夜，你们是宋泽辰和叶潼安吧?」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拉开门後，自我介绍着。
我们被吵醒都有些起床气，同时说「关我屁事啊，你谁?」
「龚十二夜，我是宋泽辰你的呃……的姊夫的弟弟的小孩，要叫什麽鬼啊这?」
「喔，所以咧?关我屁事。」他没好气地回。
「我听说有只大狗，所以就来看看……」
「喔，笨熊，咬他!」
「汪汪!汪汪!」
我及时拉住吉太，这时我的头脑已经清楚了点。
「你说你是宋泽辰的、的姊夫的弟弟的小孩，你都住在这儿吧!知不知到龚媛他们夫妻感情融不融洽?」
他慢慢靠近吉太，想要摸摸牠，这时我才看清他的容貌。
龚十二夜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睫毛又浓又卷，眉形完美到同修过，他的脸蛋小巧，鼻形和唇形都很美，但最引人目光的是那双媚的很的桃花眼。
「离驣伯父好像会对伯母施暴……喔，对了!潼安，我爷爷找你。」
「龚老爷子找我?」
「你们早上在大门口时他有看到，他原本要来找你的，得知你们在休息後托我传话，要你醒後去找他。」
龚老爷子来皇宫时，父皇有叫我去打招呼，不过我那时才六岁，应该不可能认出来才对，应该吧……
「我现在被你吵醒了!走吧。」
十二夜转身出去时，我向宋泽辰使了个眼神要他跟在後头。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我要小跑步才跟得上。
「欸，潼安，你几岁啊?」十二夜问着。
「十七，下个月就满十八了!」
「喔，我前几天才刚满十八。那你家住哪?」
「在京城内。」
「肯定热闹的!我六岁有去过。」
「是喔?跟着家人去做生意?」
「不是，那时是去皇宫，做什麽是我就不清楚了!我还认识楂太子呢!」
他认识我?
龚老爷子有带着小男孩吗?我只记得有个很可爱的女生黏在他身边，我还有同她嬉戏过……等等，小女生?天啊!她是他?
原来，我一直把他误认为是女的……这对一个男生来说还真是失礼。
「我不是你们这种大户人家，能进出皇宫，你跟我说太子的名字我也不认得。」
「也是，只是觉得……你给人的感觉很像他。」
「那还是我的荣幸呢!」
「不过我们家和王族关系搞坏了!所以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去皇宫，没再见过他了!」
「是喔!」
「呵呵!你还真冷淡。」
他的速度突然加快，我跑着追他，即使是疾走这速度也太夸张了吧?
「呼呼……欸!走慢些。」
他充耳不闻，又加快速度。
我追了一阵子，才扯开嗓子大吼「干!你给我停下来。」
他也果真停下了，转身笑着对我说「我们可以去爷爷那了!後面那人已经甩掉。」
「所以我们走这些路不是去找你爷爷?」
「不是，我只是在宅邸里乱转，那人挺难甩开的。」
「所以走这麽快也是为了甩开他?」
「是啊!你不知从我们出房间後，那宋泽辰就一直鬼祟地跟在後方，偷偷摸摸不知要干啥!」
「他搞不好只是想跟龚老爷子打声招呼啊!」
「哼，谁叫他行踪可疑，想去打招呼不会正大光明同我们走啊?」
「让他跟在後面又不会少块肉……」
「唉，我想跟你独处嘛!我就是讨厌他。」
「算了。欸!你习过武啊?」
「哈哈!看我走路的速度就知道了吧?」
嚣张的咧……不过他确实是在我之上，我砸了潮青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