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我想吻你。」
瞬间脸红,别过视线:「…这种事情不用说出来吧。」一定要让身体听话。
「我在徵询你的同意。」呵呵,直接吻你就不好玩了,说出来才会让你脸红:「看着我。」爱怜地抚着耳朵。
对上翠绿色的眼睛,装出幸福的微笑:「以後不用徵询我的同意,我也不至於每次都把亮咬伤。」这次一定要让身体听话,不可以再像刚刚在玄关时一样!
亮的语气瞬间转为严肃认真:「那你也暂时不可以回应我,好吗?」
睁大双眼:能不回应我当然很高兴…但是…为什麽?
「在光的心里不再悲伤之前,都不需要回应我,没关系…我可以等,因为我无法想像,」抚摸着水蓝色眼睛四周:「我无法想像光在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要失去亮』、『在亮离开之前,尽己所能的让亮高兴』、『在亮离开之後,我会凭藉着记忆活下去』…我根本无法想像…在我开心地接受光对我的好的同时,我的光是用何等悲伤的心情回应我…」
看着光睁得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神情…果然猜中了:「如果让自己心爱的人如此悲伤,让光在我面前强颜欢笑而我却不自知,那我岂不是太失败了…」
「…」看来我暂时不需要当风筝了:「我没想到亮会发现…我的心情…谢谢。」
亮无奈一笑,生日那一天被明明点醒後,凭着对光的了解,一点一滴揣测出光的思路:「光…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麽办才好…」宠溺的摩娑着眼角低语:「是眼泪呢…」
「…嗯…奇怪…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这一年…呜…」
捧着光的脸颊,蓝色眼睛不断涌出泪水:「我知道的,光…我都知道的。」
「我、我明明下定决心要回应亮…呜…因为,只因为自己曾经失去…而害怕付出,对亮很不公平…我本来想…我以为我做得到,没想到刚刚在玄关却…呜…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不听使唤…明明心里已经决定好了的…却没办法做出回应…」无助地一股脑儿全说了…
也就是说光的『身体』也跟心一样,储存着令他感到害怕的回忆……与心爱的对象亲吻後取出眼睛,说出『我爱你』的同时结束对方的生命。
真像个孩子呢…很善良同时也很脆弱:「慢慢说,我在听。」爱惜地覆上身拥抱着、安抚着,只有在我面前…这麽脆弱呢。
悲伤的语调…满满的歉意:「对不起…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亮为我付出了好多,我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的…但是当亮说我可以不用回应时,我真的放松下来了…我觉得因为亮的纵容,而松一口气的自己…好差劲…我好差劲…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亮温柔地用脸颊贴着光泪湿的眼角,不断安抚着孩子般哭泣的光…幸好明明的点醒,不然我应该会很高兴的接受光的回应,却永远无法发现、永远没有治癒光心中的伤痛。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更何况是身为王子、少年成名的光,一夕之间失去祖国、失去父母、甚至亲手结束心爱的哥哥的生命、失去自己的名字与事业…最後连从小相伴的佐为也失去了…光的心伤得比其他幸存的族人都重…
不过在韩国的这一年,真的很值得…至少光现在会表达情绪,只要我够细心,光就愿意坦承自己的感受,甚至…明明感到绝望却仍勉强自己取悦我。
光果然是利用这一年做好『面对失去』的心理建设…简直就跟飞蛾扑火一样…竟然为我下这种决心,幸好识破了。
虽然方式有问题,但是至少这一年,光非常认真的思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亮放开拥抱,坐起身抚着金发,微笑着…这个爱怜的笑容让光有一种见到佐为的错觉,很温柔、很仁慈的引领着自己…不知不觉,哽咽声以及涌出的眼泪渐渐停止…
「光…听我说。」疼惜地摩娑着金发。
「…嗯、」红着眼圈吸鼻子。
「光,回应自己心爱的人并不需要下定决心,你那样做只是在折磨自己而已。」确定光有认真在听:「回应自己心爱的人,应该发自内心,自然而然…并不是决心可以完成的『任务』。」
「…嗯,亮说的…我都知道啊,但是我以为…我做得到…那些拍电影的人都做得到啊…」委屈。
「不是那样的,光…因为演员彼此不存在我们之间的这种情感,经过训练,他们可以做到…相反的,正因为我们彼此相爱,才使得这里…」捂着光的心脏位置:「已经受到重创的光更难跨出这一步。」爱怜的抚着光的发:「光真傻…竟然为我做出那麽大的觉悟…谢谢,但是真的不需要这样…我说过,即使光心甘情愿,却忍着悲伤,那对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光的快乐与生命永远是第一优先的。」
懊恼的神情:「…我本来很有把握可以不让亮发现的…」
无奈的轻抚脸颊,微笑着:「我情愿你别回应我,光真的已经对我很好了。乖…没事了,光不必这麽做,有这样的心意我就觉得够了,但是光这样让我很心疼,所以以後千万不可以这样,好吗?」
「…谢谢。」微点头,依旧吸着鼻子…末了噘嘴、蹙眉……那亮别碰我岂不是更好?
「不可能。」斩钉截铁:「…因为…有些滋味…尝过一次後就再也无法克制…」
同一时间,韩国,徐彰元拿着小酒杯,凝望夜空:「不知道那孩子到底下了什麽决心…不必太担心吧,总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看着身下的光,毫无预警,亮突然很开心地笑了。
光挑眉,再度以眼神传达不满……说那些感动人的话把我弄哭了还笑!
了解光眼神中的涵义:「以光的算法来说,已经十七岁了,还这麽爱哭。」说完,疼爱地捏捏光的鼻子。
卷起眉毛:「亮好像老头子…」
「?」不解。
「我跟翡翠哭的时候,爸爸也都会捏我们的鼻子…一手一个的捏。」
怔愣:「我生气的时候让光联想到妈妈,现在又让光想到爸爸…还有呢?」
「摸我的头对我微笑的时候像佐为…大多数时候亮就是亮,嗯…所以亮是我的家人、知己、对手…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认真评估。
感动而爱怜地凝望仰躺着的光,真是…眼圈还有点红红的呢:「…光想哭的时候,只能在我面前喔,在外面会被别人笑的,知道吗?」哄小孩的语气。
「有什麽关系,眼泪是『非常非常』珍贵的东西啊!况且我已经在你爸爸面前哭两次了…」招认…
细细回忆:「嗯…一次是去年,爸爸告诉你,他对徐老师说出佐为的故事的时候,你低着头不肯抬起来…爸爸把我支开那时吧?」
眼神回应:原来亮知道啊?
「另一次呢?还有你刚刚说『非常非常』?」就这样与光聊天也有一种…淡淡的幸福…就这样看着光,听光说话,分享心情,真的…很幸福。
回忆的语调:「是到你家的第一天,外面还在刮台风的时候。」受了塔矢老师很大的帮助…结果……我还是把持不住自己…
感应到光些微的落寞:「别想太多,我听你的第二点就是了,到时候…尽可能不刺激爸爸…正如你所言,我们不会彼此失去…」夜晚的昏暗光线中,珍惜地凝望着光的容颜:「谢谢…光真的好乖、好懂事,一直都为我着想着。」
「亮愿意听我的意见,我总算是安心多了。」释怀的笑容。
指尖细细沿着光的五官描绘着,我们会一辈子羁绊着彼此吧,即使分离也要有信心…轻声自语:「光…刚刚说的…『非常非常』…珍贵是什麽意思…呢。」
珍惜地感受亮指尖传来的温度,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对望着,好像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似乎现在说出任何话语,都亵渎了此时此刻的宁静…
深深地凝视着已经平抚情绪的光,手指轻轻触摸着金发、眉梢…眼角、耳腄…像这样静静地看着光,对我如此乖巧,对我如此听话…我真的好幸福。
爱怜地抚过光的脖颈…心疼:「…那时血管被暗器割断…还痛吗?」
「亮都帮我治好了,当然不痛了。」我现在痛的是肩膀…
珍惜万分的神情:「也对…已经好了…好了就好……」
覆上身体开始亲吻发丝…脸颊…耳朵…唇瓣…从轻柔的吻逐渐成为投入全身力量的拥抱…啃咬着…彷佛想吞噬怀里的人…
尽管明知道身下人儿的乖巧与顺从,却依然用双手紧紧牵制着腰与脖颈…
「…」蹙眉,肩膀好像伤得比我想像中严重。
「我的光不专心。」不满地轻咬光正想解释的唇。
「…」看来是没办法说了…唉。
伸手抚着光的身体,特殊的血统…光的身体充满不同於东方人的健康骨感…唇…开始啃咬着能发出全世界最动听声音的声带…
亮他…这样的举动是想要我吧…嗯,以前学院的室友常常会偷渡女朋友进男子宿舍…也会看一些『杂志』。男人对男人的话我大致知道过程,但是以我们的年龄来说…虽然我十五岁时就算成年了,但是法律归法律,身体归身体…第一次的话…我这边有亮的绷带,所以没关系…但是明天还是弄一点高营养的食物给亮会比较好……只是肩膀还是很痛…这样待会儿会牵动到肩膀吧…不过看亮现在的样子,我还是等到结束之後再说好了…
「藤原光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亮生气地坐起身,看得出来『非常非常』不高兴,停止所有的动作,生气地逼视着光:「允许你不回应不代表你可以胡思乱想!」伸手压制光的肩,威胁的语气:「不准在我吻你时候想其他事情,还有,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麽!?」
细密的冷汗自额角冒出,亮刚好压在最痛的地方:「…」
『说!』
无奈一笑,唉…真是霸道:「只是在想…什麽食物有营养可以弄给亮。」
「…」光是不能说谎的,弄有营养的食物给我?为什麽?平常吃得不是也很好吗?明天吗…明天我下午有研究会,光这两天都没事,但是应该会去向森下老师请安…都跟营养扯不上关系…挑眉:「不只这个吧?」
「…」这该怎麽说才不会让亮生气呢…卷起眉毛努力思考。
又是这个表情…光肯定有想说的事情但是不知如何开口…真是一整个晚上都一再重复同样的情况…嗯…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所以光不敢开口?
放柔语调,轻吻一下额头:「光…是我不该对你生气,你有话想说,对吧?」
用力点头。
「说吧…我在听。」
「…对不起,打扰亮的兴致…其实我只是希望亮别动到我的肩膀…因为有点痛。」陈述事实。
兴致!?这是什麽用词!?不对…我刚刚的确差一点就把光…等等…光好像说他的肩膀在痛!
惊觉自己刚才似乎很用力扳过光的肩,马上脱去光的上衣检查…脱衣服的过程不可避免的,光再度闷哼了一声…
『会痛你不会说啊!!都青成这样了!!』
噘嘴:你那时在状况外,要我怎麽说啊…
『每次都这样!之後你还有很多机会说啊!!』一边治疗一边发脾气。
眼神:之後亮开始说重要的事情,要我怎麽说啊…
『你可以打断我啊!!』
然後我就开始哭了,顾不了肩膀了嘛!!
『可是刚刚明明有一阵子我们都没说话啊!』
挑眉,光也开始了:「那样很破坏气氛耶!」
「天啊,我说过你的事情第一优先!」
「那对我而言也一样啊,我也把亮的快乐放在第一优先,而且…」脸红…
光在脸红…他想说什麽?
「…唉…即使亮不说我也知道,这一整年亮一定一直很不安,我回国後又遇上跟彼此的对局,今晚亮若真的想…」看一眼亮身体的某个部位:「…我实在不忍心打断。」
听了光的言词……愕然…随即心疼无奈:「这都什麽逻辑,幸好我发现你不专心,不然…接下去我怕…克制不住自己………」细细审视光的双肩:「都淤血成这样了…我真的这麽用力吗…」
「人类在抓狂的时候是很可怕的,我不是也把亮咬得浑身是伤过?」
「那倒是真的。」
两人坐在被窝里,相视苦笑……我们总是把彼此弄得伤痕累累…
「我想可以了…」撤走绷带:「光,我想喝冰水,你……需要吗?」离开床,意有所指的询问。
「不必了,我很困了…跟亮对局很累的。」坐起身穿回上衣,稍稍伸展一下肩膀。
光都不会有慾望吗?刚刚的确没感觉到…可能是因为肩膀很痛的关系吧,我以後要非常小心他的状况。
「亮不是要喝水吗?」对着门边的亮温婉凝望:「我等你回来再睡。」
微微一笑:「嗯,等我回来,好久没抱着你睡着了。」现阶段这样就好,我们都太年轻了,况且现在光的心理状态还不适合。
正因为光不懂得拒绝我,所以我更要控制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