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三夜之後,陈昭仪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且脉象逐渐虚弱,刘明担心是否已经到了绝境。
此时,刘明与邱正堂正在合欢殿中交换着意见。
「刘大人,依下官之见,昭仪娘娘的情况恐怕……」邱正堂突然住口,然後小小声的说:「会不会过不了今晚?」
「邱大人小心,此番言论可别泄漏出去。」刘明叹了口气後说:「其实我的心里也有数,昭仪娘娘的病况逐日向下走,丝毫没有进展,而且贵体日渐虚弱。」
「刘大人,那我们就这麽坐以待毙吗?总是该想点办法吧。」
「我是在想呀,可是你也知道昭仪娘娘,经过上次施银针压制痉症後就未曾醒过来,熬煮好的药汁也无法让娘娘饮下。」刘明轻轻摇头,「如此就算是有再好的药,也使不上力呀。」
「那怎麽办?」邱正堂有点惊慌的看着他,莫非连御医院首席都束手无策吗?
「灸法也已经施了好几天,但是没有进展就是没进展,说真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刘明望着邱正堂,「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邱正堂摇摇头,「我也想不出好方法呀,刘大人还能想出施银针压制痉症,下官还没有想到此方呢。」邱正堂捻胡後说:「我也知道痉症的药方,但是就像大人说的,昭仪娘娘无法服下药方,根本就无用武之地。」
「难呀。」刘明不停摇着头,似乎眼下陷入绝境。
此时一名宫人匆匆忙忙得从寝殿中跑出来,她跑到两位御医面前仓惶的说着:「刘大人,昭仪娘娘又开始抽筋了,而且还不停的吼着。」
刘明与邱正堂赶紧冲入寝殿,只见陈昭仪在床上不停的抽动着,而且发出低吼般的声音。
「快!快让人去秉告皇上。」刘明大声喊着:「昭仪娘娘恐怕不行了。」
其中一名宫人赶紧冲出去预备去重光殿禀告孟昶,而陈昭仪持续地抽筋着,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刘明赶忙在她的头顶上又扎上几针,只见陈昭仪痉挛的情况逐渐缓慢下来。
「停下来了。」邱正堂站在一边看着,「刘大人,昭仪娘娘不抽筋了。」
刘明擦擦额上的汗,「只是暂时停下来了,只要一除银针昭仪娘娘还是会继续抽筋。」他抬头望着邱正堂说:「昭仪娘娘再也醒不过来了。」
邱正堂有点惊讶。
「我刚刚为娘娘施针的乃是百会穴,娘娘的邪气已经侵扰入脑,所以痉症才会如此来势汹汹。」刘明担心的望着陈昭仪,「只要银针一除,痉症还是会持续发作,直到……」
「蛤。」邱正堂愁容满面的望着陈昭仪,然後又去为她把脉,须臾之後他面如死灰望向刘明,「刘大人,昭仪娘娘的脉弱如丝,五脏六腑俱伤,这………」
「娘娘已然是空壳。」刘明不停摇头叹息,「初起寒邪入体,因为娘娘血气不足,不足与抵御外邪,加上病症变化多端,让寒邪入到脑腑,引发痉症。」
「那……」邱正堂无助望着上司,「那我们该怎麽跟皇上解释。」
「该怎麽说就怎麽说吧。」刘明心中坦然,医者自然也有医治不了了疾病。
此时,孟昶匆匆跑入,他冲到床前拉住陈昭仪的手。
「昭仪,昭仪?昭仪你听见了吗?」孟昶急切的摸着陈昭仪的脸庞,「昭仪!你别吓朕,跟朕说话呀。」
躺在床上的陈昭仪丝毫没有反应,而且气息微弱。
「昭仪!」孟昶这才发现陈昭仪的头顶被施以银针。
「这……」孟昶惊呼着说:「是谁在昭仪的头上施银针。」
「微臣罪该万死。」刘明立马跪下然後伏地而说:「刚刚昭仪娘娘痉症发作,且来势汹汹,微臣无法可想只能在娘娘头顶施针。」
「昭仪会醒过来吗?」孟昶望着陈昭仪的脸,似乎逐渐失去血色,「怎麽她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微臣有罪。」刘明伏地说:「昭仪娘娘已经病入膏肓,恐怕已药石罔顾了。」
「药石罔顾!?」孟昶大怒喝斥道:「你们这群饭桶,宫里甚麽药没有,为什麽会药石罔顾!一定是你们没有尽心尽力的医治昭仪,朕要把你们都落下大狱,逐一治罪。」
「皇上饶命。」刘明与邱正堂齐声求饶。
「来人!」盛怒的孟昶大声喊着:「把这两个饭桶给朕压下去。」
门外冲进几名太监,然後依照孟昶的指示拉起邱正堂与刘明。
「住手。」宗蓝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一入寝殿就见到乱成一团的景象。
宗蓝走到孟昶身边然後说:「皇上,眼下最重要的是替昭仪治病,你怎麽突然要把刘大人与邱大人落下大狱?」
「他们治不好昭仪,就去地下陪昭仪。」孟昶盛怒的说:「朕要昭仪好好的,要昭仪恢复健康。」
「皇上,听臣妾一句劝,昭仪的病况危急,正是需要御医的救治,您把他们落下大狱,对昭仪的病没有帮助。」宗蓝真切望着孟昶,「皇上,还是赶紧让刘大人为昭仪诊治吧。」
「小兰,你刚刚没听到刘明说的话,他说昭仪已经罔顾药石,已经没救了。」孟昶生气的看着刘明,「刘明,你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吧。」
「微臣句句属实,不敢欺骗皇上。」刘明抬着头望着孟昶,「皇上,昭仪娘娘的病来势汹汹而且诡异多变,娘娘产後失血过多本就需要细心调养,但却不幸染上风寒,加上气血两亏,使得风寒迅速伤及五脏六腑,最後侵入脑腑引发痉症。」
「朕不要听这些!」孟昶气急败坏的说:「宫里药材齐全,要是你尽心医治,昭仪必当药病除,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皇上,微臣也想尽力医治昭仪娘娘,只是……」刘明叹了口气後说:「娘娘痉症发作後就陷入昏迷,所有煎制好的药汤都入不了口,又如何谈得上药到病除。」
刘明所言句句真切,让孟昶也为之震动,莫非是陈昭仪的大限已至?
宗蓝走到孟昶身边柔声说:「仁赞,先让人放开两位御医吧。我们赶紧让御医瞧瞧昭仪,兴许他们还有甚麽妙方也不一定。」
孟昶低下头後说:「来人,放开刘明与邱正堂。」
太监听了御命就松开他们两人。
「皇上,人各有命,我们所能做得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宗蓝靠过去牵起陈昭仪的手,「若是昭仪真当命不该绝,自当吉人天相,渡过难关。」
「刘明,朕命你再来为昭仪诊脉。」孟昶依旧不死心的希望有奇蹟。
刘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拱手说道:「微臣遵旨。」
孟昶与宗蓝让到一旁,刘明走上前为陈昭仪把脉,但是他得脸色凝重,待把过脉後便退到一旁没有说话。
「怎麽样?」孟昶追问着,「刘明,昭仪会醒过来吗?」
刘明直接咕咚一声跪下後说:「皇上,微臣无能,微臣救治不了昭仪娘娘。」
孟昶痛苦的闭上双眼,摆在眼前的事实逼他面对,陈昭仪就要离去。
「还有多久时间?」孟昶转过头望着床上已面如死灰的陈昭仪,心中满是不舍,「昭仪能挺得过今晚吗?」
刘明低下头不敢回话。
「那就是说,也许是今晚了。」孟昶坐了下来,只见他摸着陈昭仪的面颊,满腹悲苦的说:「昭仪,你还没有跟朕一同赏游浣花溪,我们的颖儿也尚未长大成人呢!」
宗蓝站在一旁也觉得眼眶盈满,心中一阵酸苦。
「昭仪,朕説过会带你去的地方,我们都尚未去过,你此番离去,不就要朕成为背信之人了吗?」孟昶摇着头不愿相信,「昭仪,你还这麽年轻,怎麽能说走就走呢?昭仪呀!」
孟昶悲伤的说着,但是陈昭仪就像是已经离魂的躯壳没有一点回应,最後在夜间寂静之时,陈昭仪吞下最後一口气,默默离开人世。
待续
那小缇:
三生三世盟誓约,没有料到我与弘历是第二世的重逢
在一次意外中,我回到第一世,成为开启誓约的起端
那时的我,是五代十国艳冠群芳的花蕊夫人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当誓言支离破碎,我迎向最悲惨的命运
狠心抛下誓言的我,还能周全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