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木蓁容身上的毒已解,但君允怀仍旧守在她身边没有离开半步。他这麽做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离开木蓁容,而是他不想让其他男人碰他的女人,即使是霍璟尧也一样。
他万般想不到,名闻江湖的神医竟会是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虽然当初木蓁容与他欢好时仍是处子,理应不可能和霍璟尧有超越师徒以外的关系,但他仍旧无法忍受霍璟尧去碰她。
耀眼的阳光在屋内撒落一室澄黄光晕,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霍璟尧所说的十二个时辰,但木蓁容却仍在昏迷中未曾转醒,担忧悄悄的爬上他心头。霍璟尧端着午膳过来,他一踏房门就见到君允怀一脸忧心样的站在床边,了然於心的笑意在他深遂的眼眸中闪烁。
听到有人进到房内,君允怀转过身,一见是霍璟尧劈头就问:「怎麽容儿她还没醒来?」
「已经十二个时辰了吗?」霍璟尧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旁的桌上。
「你不是说她最迟十二个时辰就会醒来?现下已经超过十二个时辰了,她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虽然君允怀态度强势的质问他,但语气里的焦急可就大大的削减了他的锐气。
「让我瞧瞧吧。」忍住笑意,霍璟尧向前执起木蓁容的手腕观察她的脉息。
其实他就是让木蓁容到现在仍未转醒的凶手,昨日君允怀抱着容丫头出现时,他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连君允怀自己也未曾查觉的深情和焦急,於是他忍不住想试试君允怀的反应,看看是否真能将容丫头交给他。
霍璟尧不着痕迹的解开木蓁容的穴道,原本昏迷中的木蓁容终於有了动静,长长的眼睫抖动了几下之後,便张了开来。
「你终於醒了,容丫头。」霍璟尧不忘装出放心的表情。
「璟尧?」木蓁容有些迟疑的开口,她转动臻首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是你吗?璟尧。」她蹙起秀眉,努力想要撑起身子,但双手颤抖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霍璟尧正要伸手扶起她时,君允怀冷着脸挡掉他的手,他扬唇一笑让了开来,感受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扶起她虚弱的身子,木蓁容握住搁在她身上的大手。
「璟尧?」
「当然是我了,容丫头。」君允怀正要开口时,霍璟尧抢在他之前回答。
木蓁容的清醒虽然令人松了一口气,但她如此反常的举动却让君允怀不解,她不但毫不反抗他的触摸,反而握着他的手,她似乎是将他当成了霍璟尧?
「这里是哪儿?」
「丫头,你回青岳山了。」
「青岳山?这麽说来我已经离开卧云庄了。」她低声的喃喃自语,喜悦的露出微笑,这抹笑容虽然美丽,但看在君允怀眼里却显得刺眼无比,想不到离开卧云庄竟带给她如此大的快乐。
「天色都已经这麽黑了,你怎麽不点上灯?」室内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让她十分的不习惯,她双眼一片茫然的转头问。
她的话一出口,她身後的君允怀身子顿时僵硬,现在分明是正午,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但她却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她等了一会儿,可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於是又再出声催促。「璟尧,你怎麽还不点灯?屋里一片黑,我都看不见你了。」
只见她原本闪耀着点点光采的双眸,如今只是一片无神,他的眼神化成两道寒光射向一脸无辜的霍璟尧。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忽然的暴吼出声,木蓁容很快的甩掉他的手,同时退离开他的怀抱。
「谁?」她低喝,脸蛋上布满着警戒。
「是我。」他忍下怒气回答。
「君允怀?」她胡乱的在床榻上摸索,再次退离开他一段距离。「你怎麽会在这里?」
她冷淡疏远的态度,令他强忍下来的怒火如燎原大火般的漫延。
「容丫头,若不是君庄主带你上青岳山来,你这条命早就不保了。」眼见君允怀的怒气又要爆发,霍璟尧赶紧出声。
「是吗?」她冷冷的牵动唇角,「那这麽说来,我应该向君庄主道谢才是∣∣」
「不必了。」君允怀冷声打断她的话,「霍璟尧,你最好说清楚,她的双眼到底怎麽了?」
「瞎了。」他耸了耸肩。
「你说什麽?」君允怀又是一声怒吼,而木蓁容则是愣住,半张的口中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