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神张学友有首歌叫作「分手总要在雨天」,真是符合现在的我。
今天是跟巧巧交往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三天。
三年多了,时间过得好快,也好无情。
「我们分手吧。」她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
好像有点太唐突了,是不是巧巧准备给我个惊喜呢?
我还装傻在心中圆谎的时候,她又说了下一句。
「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也可以过得很好,这样有我没我有差吗?我想你应该懂我在说什麽。」
「阿……」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我下意识说道。
然後电话突然中止通话了,就像我跟巧巧的这段爱情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仰起头,天空雨丝像是嘲笑我似的,不停落下,再落下。如我心中不停流的泪。
失去爱情虽然难过,但现实生活还是要过,否则还未变成别人说的行屍走肉前,我就已经没钱吃饭饿死在路边了,想放纵自己一下,就今天就好,我在公司楼下踌躇片刻,最後打了个电话给物流公司的老板说我要请假,老板一听到我要请假就语重心长的说:「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星期一是最忙的时候,很多订单要处理,通常礼拜一是不准请的,何况你还是快到上班时间才突然讲,都做一段时间了,你应该了解吧?」听完当下,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能请的机会本来就很低,我只好无奈的说好吧,那我会准时去的。
「你语调好像不太对,怎麽了?」老板像是发现什麽的问。
「我身体不太舒服。」我试者让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一点。
「你这小鬼是失恋吧,老板我也是过来人,勉强准你一天假,明天再没调适好就不用来了,OK?」
「真的吗?谢谢老板。」我想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能稍微让我开心的事了。
「给你个良心建议,你现在找你的好朋友出来喝一杯,喝完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多了,不过多多少少也是因人而异。」,老板用爽朗的笑声说:「喝一天好不了,那就喝两天嘛,两天不行就两年,在不行的话你可能身体上也有一些毛病,就没时间难过失恋了,就这样,我先去忙了。」老板就是这样,认为什麽事都可以用酒解决,人家说酒能解千愁,但难道能让过往就这样烟消云散?
结束通话的刹那,突然察觉我是应该要难过,但现在却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了,好像身体里面有种东西莫名的被抽离走了,那种被剥夺走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走在路上拨了拨淋湿的浏海,仔细的思考到底为何分手,巧巧说的似乎也没错。
或许是我都自己去买东西,总不想麻烦她。
或许是我都自己去看医生,怕她觉得无聊。
或许是我能陪她的时间太少了,才会这样以为吧。
或许,或许…..,人生实在太多或许了。
但那也只是或许,真正的答案往往没人知道。
所以才会自顾自的揣测,然後空洞的安慰自己。
期待『或许』下一个会更好,但想像通常都与现实背道而驰。
就在我还在或许来或许去的时候,突然间发现我飞起来了,难道我要上天堂了?等等......上帝先生,虽然我很想上天堂啦,但也不必那麽早吧,干!我都还没满二十耶!卖乱喔!
我想伟大的上帝应该是听到我心中的话了,才飞没多久我就又重重的摔在潮湿的柏油路上。
耳边尽是嗡嗡嗡的声音,意识一片空白,眼睛无法对焦集中,这时有人把我勉强的扶起来。
我多希望那个人不只把我身体扶起来,还能帮我把碎裂的心给拼凑起来。
「你好重喔!你没事吧?」真好听的声音,是天使吗?也对,只有天使这种虚幻想像才能把我救起来吧。
「你怎麽不说话,很痛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她紧张的说。
其实我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全身脏兮兮的,加上深深的无力感,使我感到疲倦,让我想就这样躺者睡了。
「我没事,你开车小心点吧,还好哥哥我有练过,不然一条人命就这样被你撞走了!」不想造成别人困扰,便如此说道。
「呵呵,那就好,看你还能跟我开玩笑,就知道你应该真的没事,不太严重,救护车来了,我要先赶者去上班罗。」她说的话像是一节优美的旋律传进我耳里。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好了以後打给我,我再向你赔罪吧,掰掰。」她弯下腰时我闻到一阵发香,那股悸动让我呆了半响。
她塞了一张名片给我,我吃力地睁开双眼,却被分不清是雨还是血给模糊了视线,隐约只能看到红色细跟高跟鞋跟一台白色的车。
接下来的事我就没什麽印象了,救护人员快速的把我抬上担架放到救护车上,他们不断问我问题,我真的忘了,我只记得从始至终我左手用力的握紧那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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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想握住的不只是那张名片,还有那已消逝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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