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深夜的书房内,倚靠在窗台旁床塌一角的风衍,夜寒湿露弄疼脑门,风衍蹙眉醒来。
黑眸为眯,神智浑屯之际,单手将散发往後梳,细腻软丝整齐有序地在後脑勺归位。幸亏那名妇人将他的行囊归还给自己,身上层层厚重繁杂的官服,让他抵御不少寒霜。
话又说回来,眼前半睡半醒的迦兰,竟然连一条被子都不肯给他,先提自己美艳姿色没有完全迷倒这家伙,他细皮嫩肉的身上多处刀伤与中毒过的薄弱虚体,连点同情手下败将都不肯。
「你还没睡?」她娇弱模样根本不敌湿冷黑夜。
点灯趴桌,正在与文房墨宝搏斗的憔悴小脸蛋抬起头来,她头昏脑胀地往身後的美艳男子瞧,他将身上华丽外衣让给自己。
她没看错吧?风衍对她好好,从来没有一个丫环会脱下自已的衣物让给自己,他们才认识没多久,风衍是真心的关心主子,而且,他好养眼,少掉华丽亮眼的外衣,层层薄软缎绸隐约能见到朴素里衣跟硬挺的骨架。
风衍表现好体贴,人又好帅气,还有点妖艳养眼。
「我头一次见到女孩子必须要弄这些。」他没看错,桌上所有的纸张写满行军细节与算计兵法流程,这点出乎他意料之外,原本以为这只小白兔是将武官的掌上明珠,稍微懂点书法,没想到她是个军师,这点太惊奇了,前所未闻的奇事。
「得要在明天以前弄好,今天没能抓到助手已经是失策。加上最近有新的派系投靠,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完成,再耽搁下去,是不行的。」宝蓝感到胃痛,连日下来积劳,两个熊猫眼圈都跑出来,她闻着衣袍上的独特气息,好奇问着,「风衍你看得懂兵法密令吗?」这可是她的心血。
美眸睁了开来,他刚有听错吗?他与傲皇回朝遇袭之事,是她策划的?派出众多属下,砍杀不必要活着的士卒,下令只有捉拿有价值的傲皇,她是推手之一?
不管如何,事过迁境,既往不咎,该死的血都流了,能活得自然能长久。反正一切都是傲皇的错,那些死人该悔恨的是跟到三不武十被人追捕暗杀的傲皇,就当命贱活该。
风衍淡淡地扬起娇艳微笑,「当然看不懂,我又不是武战沙场的将军,更不是迦兰那种率领小队的杀手。」他可是美艳皇妃的转生,再怎麽努力学习武术,也顶多懂得保身之招,苦读儒文兵法等书籍,也无法看透行兵之奥妙。
他见着宝蓝质疑眼眸,便垂下凤眼,举起茶壶倒杯冷茶解渴,「更何况,青龙国皇族可是出了名的崇文轻武,我根本没有学过兵法军书。」至於治世之道,他倒是有兴趣。
「风衍的声音好好听,连外袍的味道也好好闻。」他的声音好柔,温醇,让她感到一阵窝心,彷佛喝温茶般舒畅。他的衣袍上的味道相当独特性感,还残留着炙热的温度。
风衍蹙眉,抿起艳唇,「你听人说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吗?」他怀疑宝蓝根本就没再听他解释。
整个猴子般小身子往他身上靠,像极了抓到母猴温暖胸怀,紧紧地往他胸膛上贴扶,双手扒着他胸口布料不放,他不讨厌被人依赖的感觉,反而有股异样甜蜜滋味在心头漾开。
或许是孟婆汤喝不够,身体记得为母的仁慈本能吧?
「好困。」她忽然间好想睡觉,怪了,向来迷恋纸上大军压阵,精彩刺激的冒险征战,平常都能彻夜不眠地想对策计谋,今天却反常地半途而废。
风衍垂眸,磁性温柔声音响起,「那就多睡一点,这些杂事根本比不上女人睡眠。」风衍单手撑住她纸般重量身子,空出另只手将椅子拉过来,优雅地坐在檀木乌沉椅内,疼惜婴孩般搂住宝蓝,他刹异女人身的奥妙,更讶异自己能将女人搂在身边的一天。
真是讽刺,竟然是被无邪天真的女人当作母亲般投怀送抱,而不是渴望翻云覆辙,对自已痴迷疯狂,甘愿宽衣解带。
他似笑非笑的举杯饮茶,锐利眼眸督见烛火微颤,心中一凛,风衍挑眉冷笑,「迦兰醒来的正不是时候。」他笑得冷艳,森冷凤眼夹杂着阴沉不悦。
「你想怎样。」他知道自己说废话,无法信任风衍的心思,让他亟欲想知道此人的真面目。
他含笑单手扶额,慵懒又娇媚地望着泄漏心声的迦兰,「看也知道,我不会对她怎麽样。」真是冤望,他可是被宝蓝当作床垫的大男人,没有兽性大发,生吞活剥掉女人实属罕见。
迦兰冷道,「你也该发现她是军阀中的军师,她也是异者。」
「我不会杀她,相反地,我会当她的下人。」要风衍承认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当成丫环,打死他都不会承认,坚持是名下人。
「我知道你不会杀掉她,看你明显的疼惜神色,却没有男人本质的情慾本能,表现还算可圈可点,但是她与一般女子不同,宝蓝是异者,你伤到她的心,以後难保她不再献计,到时候宝蓝在东方獟面前失去价值,她会死得很惨。」迦兰绷紧神经,严肃地警告眼前的男人不准伤害妹子的纯真心灵。
「我哪里会伤到她的心?」风衍冷哼,他刻意紧盯着迦兰绷紧神经脸色,没一会,他满意对方冰冷杀意神色化为焦躁不安,这都多亏自己的天生丽质。
「是说,我对女人没兴致,这会让主子失魂落魄。还是我所色诱的男子让宝蓝得知,她会过於震惊而遭受打击?」既然武术方面输给碍眼的敌人,自然地要在嘴巴上恶整对手一番,把身上少掉的几滴血给赚回来。
此话一出,迦兰刚硬面容,布满震怒神色,身体僵硬,散发着冰冷杀气,警告着风衍,「少在这里颠倒是非,你知道我的意思,不准你让宝蓝对你动情,更别玷污她清白的身子。」他一口气讲明白。
风衍崭露着足以致命的性感笑容,用低哑温醇嗓音回话,「难得还有人知道我的性别,值得奖励。不过,你可得搞清楚,这丫头跟我相比,她连美女的边都摸不着,我没必要对猴子有兴趣。另外,没有一个女人会爱上比自己更美的男人,您大可放心。」论姿色,他可是属一属二国色天香,他恨极了赵皇妃的自己,也有几次因为外貌而受惠,又爱又恨,剪不断越理越乱。
迦兰的嘴角有些抽蓄,眯眼瞪着风衍,越看越乱人心神,只好重新躺回暗处的床垫,这书房是宝蓝经常待上数天的地方,而他是保护她的人,自当多准备一张床垫。
竟然有男人对自已的美艳长相感到自豪,他到底是跟什麽家伙杠上,已经快要被风衍刺眼皮肉给搞混,唯一能清楚的是这家伙武功来讲算一等一的好,只可惜遇到他们必须用毒与包围战术擒拿,沦落至此。
谁都希望自己长得英俊,相貌出众,吸引女人们讨好。不过,眼前此人相貌过於妖艳,连不沾染日晒的白肤,反而让女人们心生畏惧。风衍的存在是警惕世人,别太要求自己的相貌,失去真男人的本性,到时候便後悔莫及。
风衍低头吸允着宝蓝芳香,他喜欢乾净舒服的味道,正好宝蓝带着属於处女幼子的天然香气,让人忍不住贴近她。
他诧异着望着纯真无邪的脸蛋,毫无防备地睡倒在自已身上,这丫头一点心房也没有,真拿她没办法。
天真烂漫的女孩是个使用凶残布局的军师,他所整顿的荒废都城,全都是她所策画的成果,他在她亲手制造的人间炼狱中,孤独地指使着对自己外貌歧视的官员与将领们重新整顿,过着繁忙的生活。
而如今也是她策划出需要掳人计画,将自己送到她的眼前,成为她的丫环。
这是命中注定的孽缘。
他黑风衍生为妖艳美男子的命运,他恨极了前生的赵皇妃,更恨垂沿他的色慾横流男人们,而他恨着让自己站在人间炼狱内生存的乱臣贼子。
她便是制造炼狱的推手之一,让自己陷入堕落又污秽的世界,而她却活得天真烂浪,当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无辜孩子。
没有女人愿意接近,偏偏就就只有她这位异者,足智多谋却有着赤子之心,忽视掉他眼底的污秽,毫不犹豫地飞蛾扑火,拥抱自己。
既然宝蓝愿意奉献自己,那麽,有女人肯往身上贴,身为一名正常的男人,他相当乐意接受她,至於美丑这回事,看久了也会把母猪当貂蝉。
风衍心满意足地抱起娇小玲珑身子,将她移到属於她的床垫上,正打算转身离开时,衣角让宝蓝的纤细小指拉住,风衍刹异地望着她,那张单纯无邪面容,身体下意识地扣留住自己。
「你做什麽?」风衍竟然也躺下去。
迦兰往窗台旁的床垫望去,风衍优雅地侧躺在娇小如孩般的宝蓝身侧,他扬起一弧绝美而孤傲的笑容,垂散在外的乱发让薄纱缎绸隐约让里衣,显得格外性感,在黑夜之中,妖艳男人成为独树一格,孤芳艳赏的画中美人。
「当然是帮主子暖床。」风衍垂眸忽视掉迦兰的杀气,单手撑着下额,「这可是宝蓝姑娘下意识的请求,要我不接受,这让下人难为。」他累了,可得要睡个回笼觉让自己舒服点。
「放心,我对比自己丑的家伙没兴趣。」这迦兰把这只猴子看得太紧了,当真宝蓝是个绝世美人。
迦兰依然死盯着躺卧的风衍,穿着单薄的男人跟女人躺一起,谁都会想到那边去,更何况他是以兄长身分守护妹子。
即使眼前的美艳男子是异者,许多所做所为无法用人们的思绪来衡量,他还是不放心。况且,宝蓝的姿色并非庸俗,她是青龙国皇脉的公主所生,虽然没有风衍的妖艳异美,却也有秀丽甜美外表。
风衍身下的宝蓝,本能地往他自个身上贴扶,以最完美的契合姿势,贴紧他的身段,连小腿都直接往风衍的大腿勾住,她躲入他宽广的胸襟像着小孩般缩着。
黑眸内一丝闪光画过,风衍摇头苦笑。
看样子他的清白可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照迦兰昏暗不明视线,这角度可相当暧昧,算了,他明天还得准备气力面对挑战,没心情跟那家伙斗。
◎◎◎
早晨,忍受不住白光直晒眼皮的宝蓝,开始蠢蠢欲动,拼了命躲入温暖避光的僵硬身躯内,小手主动地擦过胸膛,往後背尝试抱住,却发现两手勾不住,便改往下滑动到僵硬直腰至背部扣住,软腹本能地往温润坚挺部位挪动。
「起来!」风衍斥怒,咬牙推开她。
这几个敏感动作,让他倒抽一口气,浑身遭到天打雷劈般震撼,陌生刺激反应激荡着身体本能,是从没有体验过肉体反应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一直以来,习惯了自己是皇妃转生的身分,忽然间尝到身为男人的野性反应,教他措手不及。
他没想到随手一推,直接把毫无防备的宝蓝一口气推到底,眼见裹着艳丽华服当被子用的女子直接滚落到地板上。
碰!
「好痛。」宝蓝苦苦哀嚎。
眼前忽然转黑,宝蓝勉强醒脑之际,这才发现日光消失的原因是,她人躺在地板上,眼睛正好对着竹床下满是尘埃的泥地。
迦兰察觉到书房内的有人醒来,一抬眼便见着妖魅男子撑起身子,半盘膝坐在床垫上,至於宝蓝则是在地板裹着被子的虫茧般蠢动。
「黑风衍,你对宝蓝做了什麽?」他太疏忽,竟然相信对方不会伤害宝蓝。
风衍眯眼,冷笑一声,单手将散发往後头梳,丝毫没有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
他可是倒霉透顶,先是没有了被子可以盖,又得要当起暖床的工具,撑到清早醒来还得要被小猴子吃豆腐,惨遭辣手摧花,现在身为受害者的自己还得要让迦兰这位杀手兴师问罪。
有趣。
「可怕极了,是小姐非礼我,还得受人指责,这套愚蠢的闹剧发生在贼窟内,我也只好认命,谁叫我是孟婆汤没喝够的异子,注定被人责难。」他耸了肩膀。
宝蓝迷糊地望着背光的妖魅男子,性感的说出自个身世无奈,虽然她不懂为何孟婆汤没喝够,究竟是哪里遭人排挤,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迦兰,不可以又把我的丫环给弄走喔。」身为主子,理当要挺身而出,即便是对她再好不过的迦兰哥哥,也得算清楚帐。
她拍拍身子的尘埃,恍神地游荡到迦兰眼前,用小指轻弹他的额头,眼前杀人不睁眼的身怀绝好武功杀手,是一只任性又不可爱的小猫。
「是啊,迦兰大人,可别把我这独一无二的下人给赶跑了,养眼又能自保的娇艳男人,可是绝无仅有,世间少见的珍宝。」风衍看他蹙眉的模样相当好笑,没想到严肃又认真的杀手,竟然会被纯真又无辜的小猴子当作猫咪玩弄。
「对了,迦兰大人,我得要帮小姐重新梳理,你赶快滚吧。」风衍神态自若地挥着单手,示意眼前的碍事者离去。
迦兰眯眼狠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训示,「宝蓝会自己更衣,轮不到你来帮忙,至於你这种赶人态度是一名下人该有的吗?」根本就是皇妃卧躺贵妃椅遣退下人的手势,不男不女的家伙。
「好了啦,迦兰再欺负我的丫环,今天爹地就算找我,也不会离开书房。」宝蓝焦虑地双手紧握着裙布,秀眉整着打结,她最讨厌吵架,从小到大就怕身边的大人们吵个没完没了,偏偏爹地总是在厅堂内或是帐营内,没有一次不跟陌生人大吵特吵。
「是啊,迦兰大人,昨个不是威胁我别乱了小姐的心神,就怕宝蓝不愿意献技策谋。今天你自己先破功了。」风衍笑得绝美艳丽,眼底下则是清冷无情,嘴角扬起的弧线待着讽刺意味。
他可是明白不过自己的外貌,看尽冷暖,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他人的歧视与污辱,养成一肚子坏脾气。傲皇总是频频碎碎念自己的嘴贱,而青龙皇三不五十担忧着他骨子内的仇恨本性会玷污身边兄弟与朋友。
这并非全都是自己的错。
错得人是孟婆汤没喝够的赵皇妃,和以貌取人,贪恋他相貌的色慾烂人,以及深信异者是亡国徵兆,必须远离异者,躲开厄运的迷信愚者。
而眼前的迦兰便是两者都有,即便是武者的修养,让他显得隐匿,风衍可是闻得出来,这男人骨子内,也是靠着刻板印象对待自己。
「迦兰等什麽,你去拿小姐的衣服过来,我先帮她梳理头发。」风衍转身直接往放满杂货的柜子前拿出梳子,刻意抛了魅眼,「怎麽?还是你来帮小姐梳头,我去拿几套衣服?你这大男人会弄吗?」
迦兰闷不吭声的离开,离去时连门都不肯关上,可见有多生气。
宝蓝怯羞地等着梳头,缩着肩膀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从镜子可窥见那身高挑优雅的风衍趋近她的背部,没一会,那双温暖的大手解开前晚没卸下的发筛,开始梳理着打结头发。
「女孩子该挺起胸膛的,你已经够矮了,弯着腰再矮下去,这头可难梳理。」风衍轻贴着柔嫩耳畔,好心叮咛她。
她背後一阵酥麻,宝蓝廷起身子,不由自主地撒娇低笑,铃铛般清脆声音,回荡在彼此灵魂之间。
风衍黑眸一亮,他忽然喜爱上她的单纯而直接反应,从没看过如此敏感身子。
黑风衍没花多少时间,巧手地梳个仙摘贵妃头,让宝蓝像个诗书内的天女般,高贵又淡雅,至於衣着方面,他只能寄望迦兰能挑选好看点的。
「风衍的手好巧。」宝蓝忍不住赞赏他。
正好跨入书房内的迦兰也看到她,愣了一会,便把手上的衣服堆全都搁置在床垫上,堆积如山布料,可想而知,他完全不会选衣。
「晚点我会派人把整箱衣柜搬来。」迦兰面无表情的解释。
宝蓝高兴地跳到迦兰身前,得意的炫耀起来,「你看是风衍帮我梳得头发,好不好看。」
风衍扬起自信笑容,优雅地接下迦兰的白眼,从容不迫地回答,「身为小姐的下人,懂一点闺房之乐,是理所当然的。」他故意将闺房两个字咬得有力。
迦兰黑眸一沉,咬牙切齿地望着他。
「好了,两位我先更衣,你们都离开书房。」他们两个感情真好。
宝蓝勾起两个男人的手臂,用力拉着两座山陵般高挑建挺的身子,直到门外之後,她才松手,将自己关在书房内。
◎◎◎
屋檐低垂,葱叶落下几滴朝露。
一位暗行劲装的杀手与妖艳男子站立在门外,气氛凝滞。
「我还以为东方一族的手下,会趁机杀掉我。」风衍叹息,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红颜命薄,关上门扇顺间,差点以为稳死的。
迦兰闷闷地吭一声,「还会怕没命,手脚就放乾净点。」
「东方一族的内部派系斗争激烈,你不放心将衣物假手给他人取用,而且连一个闺女都要窝在书房整夜,看样子我可是很难生存於此。」风衍说得彷佛世界末日来临,嘴角扬起愉悦弧度,脸上一副洋溢着幸福美满。
迦兰差点要翻白眼,这是死人该有的表情吗?分明就是想找麻烦,开心得不得了,从以前到现在,他从没有看过有人陷入这座染缸,还能自得其乐。
好死不死的,他遇上的风衍正是此人,而且脑袋也猜对了一半。
风衍挑眉,黑瞳一亮,微笑道,「再怎麽说,我也得要靠宝蓝才能活过今天,而你也死守着她的性命安危,不如我们就携手合作守护她的安全。」
「你在跟我讲条件?」他找死吗?
「我这是为了你好。」凤眼玩味地望着他。
迦兰背脊一阵寒意爬上身,「我只愿意效忠宝蓝,非让她活着不可。」
「宁可听令於一位女人的命令,也不愿意成为东方一族的棋子吗?」风衍竖耳恭听,能让一名高手只愿意服从天真浪漫的女子,而不愿意归顺首领的军阀,这挑起好奇心。
迦兰浑身越来越不自在,刻意往屋檐外的庭院注视。
风衍望着迦兰笔挺而精实的身体,刚毅面容显得僵硬,风衍叹了一口气,只好陪他在外面晾着。
他可是恨极了自己过於美型外貌,向来远观而无深交的男人都会垂沿美艳外貌与神话般的赵皇妃转生传说,一但深交,知晓黑风衍并非个卖弄外貌的柔弱男子,稍微知晓他有一、两项才能压过自己,必会如同现在的迦兰般,刻意疏远彼此。
「我去拿点吃的给你们。」找个藉口离开。
风衍忽视掉迦兰训示的面色,直接往後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