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隔世傾情 卷一 — 第十九章 我是白薇

不见天日的牢房里非常潮湿,白薇好不容易找了个乾爽点的地方坐下,有受刑者的惨叫声似有若无的传来,听得白薇心里发毛,不知道下一个发出这种凄惨声音的会不会是她?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白薇有些许唏嘘。这一天像坐过山车一样,白天还锦衣玉食的款待她,怎麽转眼就把她扔进大牢了?

西月。白薇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努力的、仔细的回想,究竟在哪里听过呢?一道灵光闪过,白薇记了起来。对了,是掩日!她刚来这里的时候,掩日提过这个名字!

这个西月究竟是什麽人?她们长得很像吗,为什麽掩日和嬴政都认为她是这个人呢?白薇百思不得其解。

「你真的什麽都不记得吗?」

掩日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使得完全陷入沉思中的白薇吓了一跳。

她抬头,掩日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见到掩日,她心里突然燃起一团火:「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就是这麽保护我的,把我护进天牢里!?」

掩日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着自己刚才的话题:「关於西月的记忆,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她是谁呀?为什麽你跟嬴政都认为我是她?」

「她是你的前生。」

白薇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後,她才想明白掩日的意思:「你比我妈还会编!我的前生?太可笑了吧!」

「如果你对西月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那你怎麽会来这里,又怎麽会来寻找神剑?」

掩日将心底的疑惑都说了出来。这个法力不全的分身使得他无法看出在白薇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让她完全没有前生的记忆却依旧执行着在数千年前就已定下的任务。

白薇没有回答他。她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将一切托盘而出。

掩日看出她眼里的迟疑,继续道:「你应该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对我好,承诺要保护我,也是因为你认为我是她?」白薇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难怪他处处维护她,原来是为了另一个人。

掩日缓慢而坚定的点头。

不知为什麽,即使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当她得到掩日肯定的回答,她的心底竟泛出一股酸意,心,突然感到疼痛:「如果我不是她,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关心我的死活?」

「你是她。」

「我不是!」白薇的反应瞬间变得激烈,「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什麽西月,我更不是她!」

见掩日没有接话,她继续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掩日闭上眼,西月那如月光般皎洁美丽的脸庞在他脑海浮现。

「回答我。」白薇再次催促。看到他的沉默,她的心也一并沉到了谷底。

睁开眼,掩日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冷冽:「是。西月之外的人不值得我花心思,他们的死活也与我全然无关。」

白薇露出一丝苦笑:「她是你什麽人,可以如此特别?」

「是恋人。我等了她数千年,而她却不再记得我。」掩日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白薇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只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将她笼罩其中。她想像以往一样笑话他,原来你这种色狼还是个痴情种。可是这句话却梗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半晌,她才道:「那你可以走了。我的死活也和你无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谁让你来的,你又为了什麽来寻神剑?」

白薇深吸口气,调整好自己混乱的思绪,道:「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吧。」

「你要寻找神剑,可你却不记得解开封印的方法。不能解开封印,你拿到了神剑也没用。」

「这也轮不到你操心。我只要把剑拿回去有个交代就好,别的与我无关。」

「交代?你需要对谁交代,是这个人让你来的?」掩日稍微理出了点头绪。看来,白薇之所以没有成为西月,应该与这个人有关。而这个人应该对西月和天庭并不了解,甚至是一无所知;否则,他怎会让白薇来寻神剑,但凡对这件事有一点了解就应该知道,来寻神剑的必须得是西月,因为只有西月才能解开神剑的封印取出封存於内的法力,不能解开封印,拿到神剑也没有用。

「这和你没关系。」白薇的回答近似於负气。

「你对整件事都不了解,你甚至以为在这里就可以拿回所有的神剑;你认为这样的你可以达到目的吗?」

面对掩日的谆谆善诱,白薇不为所动。她明白,他不过是在她身上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她成为他所爱的那个人。可那不是她!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西月的转生,可现在站在这里经历这一切的是白薇;她所有的过去、思想与情感都是属於白薇的,这里面可没西月什麽事!

久不闻她回答,掩日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才发现她眼里噙着泪,她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怎麽了?」掩日心里有了一丝慌乱。

白薇别过头,脱离他的掌控,道:「我说了,我不是西月。所以请你离开。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你要怎麽解决?如果你成不了西月,嬴政也许真的会杀了你。」

「我还记得自己是意识体,要杀我,哪那麽容易。」

此刻的白薇就像一只好斗的刺蝟,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她要证明给自己看,他对她而言并不重要,也不值得她为之伤心。对,他算什麽,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她怎麽能为他的一句话伤心难过。

掩日不再试图说服她。沉默许久之後,他才道:「可能你现在无法接受这一切。哪天你想通了,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再来告诉你。」

「不用了。我想我永远也想不通。」

看着掩日在空气中逐渐消失的身影,白薇大声喊道。这句话既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就是她,永远也成为不了别的人。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掩日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原来在他眼里,一直都把她看成西月吗?白薇一直都是被忽略的,她从来就没进入过他的视线或心里吗?

既然是这样,她怎麽可以再依赖他,祈求他的保护。白薇的自尊不允许她这麽做,从现在开始,他们互不相干;从今往後,她的事情得全凭自己。白薇在心底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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