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苏子,我不知道这些情况。”
“小竹之前来的时候跟我说了,你尽了一切的可能去规避所有的事情,但我们自身缺点被人利用了。这些天我找不到发泄对象,只能冲你发泄……”
我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胖子,你想清楚了。”
“我孤命一条,生死如灯灭,这条路我一定要继续走下去。”
“但你还有肖伯,别为了一时痛快,后悔终生!”
这话讲得非常真诚。
肖胖子肯定会发怒,但我却必须要说。
果然。
肖胖子勃然大怒,一把将自己手上的针头给拔了,抡起旁边的输液杆就向我呼啦一下砸来。
“去你大爷的!老子跟你赚到的钱足够给老头花一辈子!”
“我现在手指没了,你跟我讲这种屁话?!”
“你再说一句我抡死你,信不?!”
我手抓着那杆输液杆:“你打得过我么?”
肖胖子举起了那只装了假指的手,冲我晃了两下:“老子现在是残疾人,不然打你一挑十!”
我:“……”
肖胖子冷哼了一声:“行了,我发泄完了。接下来怎么做,你安排。”
我重新坐下来,将陆小欣现在的情况讲了,也把自己在陆家发现的线索全盘说出。
肖胖子说道:“找这个贼婆娘,白的、黑的你都安排了,为什么不试一下阴的?”
阴的是指找江湖鸽子。
我回道:“给卞五打过电话,准备让他找鸽子,上次那个秃鹰哨不错,但卞五可能在下墓,没打通。”
肖胖子说道:“你把那个孔洞照片给我看一下。”
我将洗出来的照片给他看。
肖胖子瞄了大半晌,说道:“这事儿你算是找对人了。”
我满脸犹疑:“你懂?”
肖胖子笑道:“我要懂这些机关奇巧,之前还会混这么惨?我知道一个人,江湖人称‘胡三秒’。”
“胡三秒?”
“对,他专门玩杂项机关奇巧,号称天下机关,三秒之内没有他破不了的。但这个人性格古怪,住在金陵锁龙巷,偶尔会在摊市摆杂项摊卖一些小玩意儿,求他办事非常难。”
“收费高?”
“如果是收费就不是问题了,必须要满足他苛刻无比条件。”
“什么条件?”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据说近十年之内他没答应过别人开机关……但你去的话,我认为绝对可以搞定他。”
但凡江湖上有本事的人,性格一般都比较古怪。
不过这种人,一旦折服了他,将会变得比较好相处。
比如王叔。
我打算去会一会这个胡三秒。
离开了医院,我打算直接前往锁龙巷。
可没走多远,突然接到了小竹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显得很着急。
“哥,你快到许老头出租屋来,许老头出事了?”
“什么事?”
“我也不大清楚,刚才接到照顾他的保姆打电话,保姆在向我求救,我想问她情况,但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第164章 强卖
许老头出什么事,我压根不在乎。
早死不超生。
这是我对他美好而亲切的祝愿。
但我们是雇佣人,若被雇佣来照顾他的保姆出了事,我们有责任。
我这里离出租屋位置并不远,打了一辆车,火速赶往了出租屋。
到了出租屋楼下一看,发现外面乌泱泱地围着不少人,压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冲开人群,却见到了一副令人欣喜的场景。
许老头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是血,头是歪的,身子在抽搐。
往上面一看,四楼锈迹斑斑的雨蓬有一个大窟窿,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锈雨棚的铁皮碎片。
很显然,这老王八犊子是从铁皮雨蓬上面摔落下来,撞到了头。
小竹请来照顾他的那位四十多岁女保姆正蹲在地上,脸色蜡白,身躯瑟瑟发抖,衣衫有一些凌乱,神情显得极为惊恐。
小竹在旁边搂着她的肩头,正安慰她。
我问小竹:“怎么回事?”
小竹告诉了我原因。
今天许老头喝多了酒,女保姆正在收拾桌子上残羹冷炙。
这老王八犊子酒劲上头,竟然开始挑逗起了风韵犹存的女保姆。
他先是来软的,告诉女保姆自己在金陵有一套三层楼房、一间临街店面,膝下无儿无女,只要伺候好了他,店面、房子,以后全是女保姆的。
女保姆当他喝多了,没搭理他。
许老头见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突然对着女保姆上下其手,还把她给摁到了床上。
女保姆极力不从,拼命挣扎,还狠扇了他一大耳刮子。
许老头被扇,气得不行,不仅把门给关了,还从厨房里拿了菜刀,说今天要是不从,就要砍死女保姆。
女保姆见到许老头凶神恶煞的样子,吓极了,只好假装同意,待许老头急不可耐放下刀,准备脱衣服的当口,女保姆高喊着救命跑了出去。
许老头发现自己被骗,已经彻底疯了,撒丫子在后面狂追。
他本来就跛脚,又喝多了,脚下一滑,竟然摔跤了,身子滑着冲出了阳台,踏在了那锈迹的雨棚上面,头着地,摔了下去。
我听完之后,心中一阵冷笑,淡淡地问了一句小竹:“叫救护车了吗?”
小竹回道:“叫了,但这里是小巷子,救护车进不来,医生应该马上会到。”
我点了点头,走到了许老头面前,蹲了下来。
他这副样子,即便救护车来了,也活不了了。
叫救护车,无非是对许清一个心理上的交待。
许老头竟然还残存一点意识,嘴里狂冒血,也喷着浓郁恶心的酒气,无比艰难地说:“……救……救我……”
我回道:“安排了,但你活不了。”
许老头想说什么,但嘴里动了两下,说不出来。
我冷声说道:“墓地就不给你买了,火化后骨灰丢茅坑,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事情过了很多年。
我永远忘不了许老头临死之前的眼神,恐惧中带着怨恨、绝望中带着恶毒。
医生冲了进来,他们手中抬着担架,抬起许老头之后,开始疯了一样往外跑。
几分钟之后。
小竹接到医生打来的电话。
医生说,许老头刚上救护车就咽气了。
小竹挂完电话,问道:“哥,怎么办?”
我回道:“正常走完就行,事了之后,给你姐遗像前面点几支香、上瓶好酒,告诉她今天高兴,但具体事别说。”
“还有,这个保姆是大好人,多拿点钱给她。”
小竹笑道:“知道了哥!”
第一次。
挂了一个人,心情如此痛快。
我离开的时候,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民歌一姐的《好日子》。
来到了锁龙巷,按肖胖子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了胡三秒住处。
一个老筒子楼,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回应。
我问旁边邻居老大爷,胡三秒哪儿去了。
老大爷告诉我,一大早去摊市练摊了。
折返去了摊市。
上次那位卖四仙子祝寿瓷瓶的油腻胖子还在。
我心情有点好,没打算搭理他。
但他对我印象非常深刻,主动撩拨我,笑嘻嘻地向我打招呼:“小哥,今天要不要再来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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