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婉转动听,时快时慢,轻快中又充斥着浪漫,曲调竟是从未听闻的,将人不自觉带入了烟雾朦胧的江南水乡之境中。
正当众人愣神之际,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敏捷地飞奔至露台正中,伴着那歌曲,舒展身姿舞动起来。那男子舞姿苍劲有力,那女子执着绘有牡丹的油纸伞,舞步轻巧而婉转,两人若即若离,时分时合,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不再单单是舞蹈,而是一台无声的戏剧,演绎着一场深情爱意。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唯有那歌声在回荡。
待舞毕歌落,众人仍是未能从那诗情画意的意境中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先道大喝了一声好,随即席上便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叫好声不断。
太夫人与孟老夫人亦是连连颔首道好,孟老夫人眼中更是闪过一抹骄傲之色。
两名舞者表演结束后并未退下,其中男子装扮的舞者取下发间玉钗,一头青丝流泻而下,竟赫然是一名美艳的女子!
在众人震惊惊艳的目光中,那人盈盈福身,朗声笑道:“霜儿祝贺姨祖母大寿,愿姨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百岁不老,青春永驻!”
“霜姐儿?!”太夫人又惊又喜,震惊地望向身侧的孟老夫人。孟老夫人微微颔首。
众宾客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此女竟是宁国公府的嫡小姐?!
三十八、前往茶楼
在跳舞的两人一出现的时候,顾安年就认出了其中男子装扮的是宁秋霜,只是没想到她也是用的女扮男装的法子,配上这曲子,倒是双重惊喜了。
看着露台中央笑得高贵自信,受到宾客无尽赞美的宁秋霜,此刻不仅仅是府上的小姐了,就是三房的夫人,亦阴沉了脸色。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谁都懂,如今在永济侯府中,出风头的却是宁国公的小姐,永济侯府中的夫人小姐们,自然心中憋屈郁闷到了极点。
顾安年微垂了头,再抬起时,脸上已带了丝丝嫉妒不愉,然而这外露的情绪只有短短一瞬。这时候,她自然是要与府上的女人们站在同一阵线,这才符合她的定位。
男子席上,众人反应各异,顾安年看着那些男人们脸上或惊讶,或惊艳,或兴味,或爱慕的眼神,心中除了嘲讽,再无别的感想。
在欢呼与赞美声中,宁秋霜满心得意欢喜地退下露台,此刻的她早已不记得失恋的难过,心中唯有万众瞩目的骄傲与自信。
热闹的晚宴在歌舞声中接近尾声,从今日开始,宁国公嫡小姐惊才绝艳之名将享誉京城。
宾客陆续离开,待到后面,只余了宁国公府一家。
项氏与二房三房两位夫人一齐送孟老夫人等人离开,趁着众人寒暄之际,顾安年顾安锦拉着宁秋霜躲到了一边说悄悄话。
“霜表姐,你准备了这么精彩的节目却不事先与我们说一声,太过分了!”顾安年假意气恼地嘟起嘴,叉腰不满地瞪着宁秋霜。
“哎呀哎呀,我错了还不行么。”宁秋霜双手合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顾安锦掩唇笑道:“好了,霜表姐不保密的话。今日我们也不可能如今惊艳了。”
“那好吧,我就原谅你。”顾安年不甘不愿地努努嘴,兴致勃勃握住宁秋霜的手,兴奋叫道:“霜表姐,那首曲子好好听哦,我们从未听过呢!那舞我们也从未见过,太精彩了!”
“呵呵,这个嘛……”宁秋霜干笑两声,实在说不出口那是自己盗用的。
宁秋霜的贴身丫鬟灵雀,听到自家小姐被夸赞。不由得意洋洋摇头晃脑道:“那可是我家小姐自编自排的舞蹈哦,曲子也是我家小姐自己作的!”突然又皱了眉,喃喃道:“不过小姐你怎么突然和秋人换了角色呢。之前不是说跳女步……”
她的话未说完,宁秋霜一把捂住她的嘴,扯着嘴角呵呵笑道:“那边快说完了,我要过去了,改天再来寻你们玩儿吧。”说罢点了点头。拖着唔唔叫的灵雀走到了孟老夫人身边。
顾安锦淡淡一笑,并未将宁秋霜突然的举动放在心上,只是赞叹道:“不想霜表姐竟有如此才华,我这才女之名,与之相比当真是远远不如。”
顾安年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却因方才灵雀那句无心之语而陷入了沉思。
因着太夫人大寿。府上这几天都忙得够呛,如今寿辰过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接下来只需将礼单核对整理好,准备回礼就行了,不过这就是主母的工作了。
气候已近初秋,这几天气温渐渐降了下来,天气变得舒爽清朗非常。日日都能见着和煦灿烂的阳光,人都不自觉变得懒散起来。
顾安年窝在榻上看了会书。瞅着窗外日头已过了头顶往西边斜,她起身唤了声在屋外候着的青莲与黄桃黄杏。
“小姐,可是看书乏了?”青莲很快便领着黄桃黄杏进了屋里,手中端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笑盈盈向着塌边走来。
“嗯。”顾安年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舒展了下手脚,有气无力道:“天气太好,窝在屋里反而没什么精神。”
黄桃黄杏见了她这懒散的模样,不由得捂嘴咯咯轻笑,道:“小姐要去后花园走走吗?”
“不了。”顾安年摇头。后花园虽说漂亮,可每日都去,也实在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青莲沉吟一会,试探问道:“那小姐可要出府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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