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举着红杖、清道旗、绛引幡等物……
这是长公主出行的仪仗。
居中有一辆华贵的马车,车檐缀以五色流苏,悬以凤凰之铃,另有一枚玉牌,刻有安阳二字。
凤凰乃民间禁物。
唯有皇室女子可用。
孙大贵一眼便认出了这马车,是安阳长公主府的车驾。
他虽没有资格见到长公主,但也曾在长公主府门前里见过马车……
再看那一群随从,也皆穿着安阳长公主府的衣饰。
“安阳长公主出行,行人避让!”随从高声唱喏。
拉着小车的奴仆们,慌忙往后退。
孙大贵却是大为惊喜,欢喜地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三两步小跑上前,恭敬地在车队前跪下:
“小的孙大贵,请长公主万福金安!小的是从绵州山庄前来京城给送花的。听闻殿下急着看今年的花……小的特来献花!”
领头的随从,打量了他一眼,上前去通报。
不过片刻。
便有一个婢女走了过来,一脸趾高气扬:
“你是绵州山庄今年送花的人?”
“是!”孙大贵十分恭敬,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他随着他爹来送过一次花,但那一次连长公主身边的丫鬟都没见到……
外男不得进后院。
长公主府里的一个小管事交接了差事,他们父子俩便告退了。
像绵州山庄这样的花圃庄子,长公主有十几处。而他爹管的那一处,因荒僻地小,每次送的花最少,也没有养出什么奇珍品种,在这些山庄里排不上号。
“令牌拿出来我看看。”婢女道。
孙大贵忙不迭恭敬地将绵州山庄的令牌呈上。
婢女扫了一眼,道:
“殿下要的那一盆奇花呢?交出来,至于剩下那些,你们继续送去府中就行了。自会有人接收。”
“仙子姑娘这边请,就在第二辆车里。”孙大贵立即上前引路。
婢女带着两个侍卫,跟着孙大贵到了第二辆送花的车厢处。
孙大贵亲自打开车厢的暗格。
取出一盆看似黄牡丹的奇花。
“还劳烦仙子姑娘在殿下面前给小的美言几句!”孙大贵亲手取出花盆,呈给婢女:
“小的一路给殿下送花,日夜兼程,一时都不敢歇息!”
婢女接过花盆,没有理睬他,径直往马车里回去。
但孙大贵却毫无怨言。
他想象中的长公主身边的婢女,便该是这般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
宽大的车厢之中。
姜容身穿一袭长公主规制的凤尾锦裙。
虽说按照计划,那个孙大贵根本见不到她,但她做戏便全套,不仅让谢凌熙帮忙寻了一套长公主规制的裙子,还让萧南星备好了令人声音嘶哑的药丸。
若真要见人,便佯装偶感风寒……
这衣衫是从宫中的尚衣局里偷调出来的。
一针一线都是宫廷绣娘所制,本就是尚衣局给安阳长公主做的衣裳……
公主亲王、王妃等按照身份品阶,一年有规制份例的恩赐衣裳、首饰等。
这一套会在一个月后送至长公主府。
而今提前从仓库里运了出来。
一同运出来的,还有长公主府规制的御赐马车。
不知谢凌熙在宫中有怎样的人脉,这些东西,不到一日便筹备齐全。
至于那些仪仗,长公主和亲王妃的仪仗等同。
是从北王府里拿出来的。
若要说漏洞,也是有的。
她没有长公主的身份玉佩。
但只要不去一些需要查验玉佩的地方,孙大贵这等人,遇见长公主的仪仗,岂敢向长公主查玉佩?
“主子——”翡翠端着那一盆夏时娇丹走了进来,呈上。
马车一侧里的萧南星立即上前,仔细查验,“确是夏时娇丹!”
“太好了,世子妃,您真是足智多谋。竟然能想到这种方法,骗到奇药!”翡翠敬佩夸赞。
“办法虽好,但也是有世子在,才能做到。”姜容浅浅一笑,看向身旁的谢凌熙,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晃了晃:
“谢谢夫君陪我来取药。”
“你的主意很好。”谢凌熙道。
如果直接抢,若没有第一时间拿到花,对方以毁掉威胁,他们将会陷入下风。
这一招,属实很妙。
“谢谢夫君夸赞。容儿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多一个人想办法,总会有更多的主意。听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夫君以后有事与我商量,说不准都能很顺利呢。”姜容时刻不忘提醒谢凌熙,带她一个!
夫君,去哪呀做什么呀,带我一个!
谢凌熙垂眸,望着眼前暗戳戳自荐的小姑娘,真真是,可爱极了。
“翡翠,立即走吧。对了,等过一会儿,派个人来给那些奴仆一些银两,让他们立即逃命……”
那个孙大贵,她已经看过他的情报,死有余辜。
不必管安阳长公主怎么找他算账。
但奴仆大多是可怜人。
夏时娇丹被自己取走,那些人,只怕会被长公主杀了泄愤。
“是!”翡翠领命。
马车继续前行。
孙大贵恭敬跪在路边,目送着长公主府的车队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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