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给官配发盒饭[快穿] — 第9节

不一会儿,楚舸就被砸红了脑门,他忍了又忍,暗道自己此番是有要事,这才没怒而拂袖离去。

就在楚舸强忍不适努力克制之时,围着他的一群人忽而哗啦啦散开来,远远的就听到有人惊呼:“这两匹马受惊了!”又有商贩高呼:“快来人,救下这两位公子!”

来了!

楚舸听到尖锐的马嘶声在不远处响起,随即街上商贩躲闪逃避,两匹马风驰而过,突然发狂的骏马口吐白沫扬蹄咆哮,马背上的两位年轻公子都戴着斗笠,一人的斗笠被颠簸掉落,露出一张素净美丽的面孔来。

那人虽身着男装,但腰肢纤细杏眼柳眉,唇不点而朱,只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妙龄少女。

看到斗笠下那张雪芙蓉一样的面孔,街上男女老少都痴了,随即几个年轻公子就想英雄救美,主动上前欲制住发狂的骏马。

惊马之上男装少女惨白着一张脸呼斥道:“你们速速退下,马匹发狂会伤人,不要靠过来!”

果然,谢家三小姐谢兰芝比他兄长口中描述的还美丽动人,且心性也非一般大家闺秀可比。

然楚舸只瞥了谢三小姐一眼,就将目光转向谢三娘身后,另一匹惊马背上高挑颀长的青年。

谢二,谢景明。

楚舸脚下一动,刚要动手,却见马背上的少年双脚用力一夹马腹,让本就发狂失控的骏马吃痛跑得更快,他追上前方的少女,一手握紧缰绳,另一手抽出腰间佩剑,手起刀落,竟一刀刺入发狂的骏马脖颈。

随即,谢二反手一刀斩断足蹬系带,助谢三从马背上挣脱,谢三跃到地上,就地打了一个滚,看到兄长骑乘的马儿越发失控,惨白着脸道:“小心!”

被捅穿脖颈的骏马嘶鸣一声,血如泉一般喷涌而出,径直溅到几丈开外,撒了正欲动手的楚舸一头一脸,也完全遮蔽了他的视线。

飞驰的马转瞬行至眼前,他再躲闪也来不及,马背上的少年也看到了挡在前方的人影,他一惊,抬手将缰绳握得更紧,用全身的力气扯得马高高扬起蹄子,在马即将落足之时,谢二收刀入鞘,动作轻灵地折下`身来,以一个刁钻无比的姿势下腰,舒展手臂捞住僵立的楚舸,一把将楚舸捞到了马背上。

楚舸糊了一头一脸的血,根本看不清前路,只能下意识抱紧策马之人的腰。

随后想起这人驱策的马儿还在发狂,自己上了马背便也落入险境,楚舸面色不由一青。

策马之人却没有丝毫惊慌,出言叮嘱道:“抱紧,别松手。”

言罢,他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向下狠狠刺向马的颅骨,没柄而入后,将匕首一拧。

发狂的马哀哀嘶鸣一声,前蹄落地后跪倒,后蹄也变得软弱无力,因惯性在街上滑出足有两丈远后,这才气绝倒地。

第12章 初来乍到12

谢二郎的动作行云流水宛若惊鸿,街上众人观之,忍不住拍手叫好:“好俊的身手!”

“英雄出少年,这位公子当真英武!”

楚舸见状也心如擂鼓,热意从心窍一直流淌到四肢,他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变得炽热难耐——毫无疑问,这谢二就是他想收服的人才。

若此前他对谢二只抱着能收服最好,无法收服也不强求的想法,但经此一遭,楚舸便打心眼里确定,这谢二郎谢景明,他势在必得!

连毙两匹惊马的少年从马背上跃下,一整套的杀招下来,斗笠仍好好地戴在他的头上,丢开染血的缰绳,少年伸手,向还在马背上的楚舸递过一方帕子:“这位公子,事出突然,倒令你受了惊染了污,在下会赔你衣衫银两,还望公子莫怪。”

楚舸接过手帕擦掉脸上血迹,一垂目,就看到这人血肉模糊的手掌。

虽自己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但对方力挽狂澜之时还救了自己一命,楚舸终是心服口服,他握住谢二的手腕,借力从马背上跃下,而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对面之人:“多谢。是楚某挡了路,在此还要谢过公子救我一命。兄台,你的帕子污了,待我日后买一方再赠予……还给你,可好?”

楚?

听到这个字眼,谢二郎的手微微一顿。

但这一顿快到几乎察觉不到,随即他就如常地松开楚舸的手,含笑道:“楚公子勿怪就好,帕子是小事,今日连累你损了套衣服,日后我亲自前往府上赔礼道歉。此番马儿发狂带来不便,还需尽快处理,谢某先和妹妹告辞,望楚公子海涵。”

“无妨,谢公子且便,今日之约,我自会铭记于心。”

楚舸着实欣赏眼前的谢二郎,眉眼间不自禁地浮出他自己没察觉到的温柔笑意。

匆匆赶过来的少女听到“谢公子”的称呼不由疑惑,刚要说什么,戴着斗笠的少年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她当即反应过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二哥哥,你没事就太好了,我们赶紧去找大哥吧。”

“三娘,走吧。”

两人在赶来的护卫拥簇下离开,等进了将军府,假装成谢三娘的周宛娘才抬手扯下`身边人的斗笠,晃着那人的手臂撒娇道:“莲姐姐,你为什么要装成谢二,可是怀疑这次马儿发狂有内情?”

没了斗笠遮挡,假扮成谢景明的人也露出真容。

特意修的极细的柳叶眉,涂脂抹粉后显得很秾艳的面容,但即使做了如此女性化的修饰,眼前人的长相依旧堪称雌雄莫辩。

陆云柯轻咳一声,先前清润微哑的男声已经转为柔美清越的女声:“小姐,此事太过蹊跷,哪怕没有内情,为防万一,还是警醒些的好。”

他扮作女子的易容和变声之术,正是雪衣楼杀手的秘诀。

当初陆云柯被楚舸摆了一道,只能跟着周家去了南陵州,幸好周生一家良善,陆云柯又是成人,心智见识非真正的孩童能比,没有楚舸打搅,他略施手段,很快就得了周家赏识。

周家人见惯了人情冷暖,便对辛莲儿这般吃苦耐劳还忠心护主的丫鬟极为喜爱,随着到南陵后又发生了几桩大事,提前知晓剧情的陆云柯替周家化险为夷,周生感念陆云柯的恩情,干脆收了辛莲儿为义女,和周宛娘一起当做男孩教养。

这样过了几年,今年年初谢家得到消息,准备给三娘议亲择婿,周家和谢家是世交,周生便也准备给女儿议亲,周宛娘得了消息后,就主动提出要和谢家兄妹两一起出门游历,自己挑个合眼的夫婿。

周家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偌大家业在周生百年后都是女儿和女婿的,如此便需要挑个品性良好的后生入赘周家。南陵州交好的世家公子都有家业继承,遂全不是合适的人选,加之南陵州出了那些个事端,周生

周宛娘的义姐兼贴身丫头辛莲儿一起随行侍候。

陆云柯这几年在周家过得虽不算逍遥自在,但比跟着楚舸安全多了,他和周宛娘以及谢家两个孩子相处的极为融洽,然剧情还在继续,陆云柯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在周家这些年没有丝毫松懈,日夜看护周宛娘,和三个孩子读书习字习武,如此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所学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万里迢迢来寻楚舸,可他那满腹算计的官配楚大皇子重逢后根本没认出他来。

楚舸怕是还以为周家一家已经和原剧情中一样被屠尽满门,连带辛莲儿也成了荒野枯骨吧。

陆云柯和周宛娘到将军府客庭等候片刻,处理完公务的谢岚阁匆匆赶来,等看到两个穿着男装但风格迥异的妙龄女孩后,谢将军又傻了眼。

谢岚阁左看右看,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是景明和兰芝。他成婚离家也才数年,景明和兰芝断不可能变得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二郎,就算他文弱爱美,也不会这样子……涂脂抹粉的满是脂粉气吧。

谢家大郎盯着陆云柯一阵,发现这人身量挺阔眉眼英气,又不确定起来,遂语气忐忑道:“二郎?”

陆云柯赶忙起身行礼:“大公子,婢子有礼了,如此装扮是因为穿着裙装行路不便,随商队赶路时便假扮成了二公子,还望公子勿怪。”

听到如黄莺一般悦耳的声音,谢岚阁才醒悟过来。

他就说嘛,他二弟虽然臭美,但也绝不会臭美到会给自己涂脂抹粉还簪花。

周宛娘见状也乐了:“谢大哥,你不会以为我是三娘吧?是我呀,我是宛娘!这位是我的义姐辛莲儿,我们是和三娘他们一起来的吧,但二哥和三娘中途变道去拜访友人,还需两日才能到此。我们急着赶过来,是莲姐姐尊了我父亲之命,特来清水崖寻亲的。她要来看望那个谁……叫煮粥吧,煮粥现在就是谢大哥您的师弟。”

“咳,不是煮粥,是楚舸。周家妹子,还有这位……辛姑娘,请随我到饭厅用些餐食。景明和兰芝去了何处?”

“去了金伯父家,三娘说金伯父家有客人远道而来,他们要去见礼。”

谢岚阁听了就明白过来,原来景明和兰芝是去了外祖舅父家。

随即他心里一突——此时在舅父家做客的贵人,不正是从金州来的三皇子?

原来,二弟和三妹根本不是来见他的,分明是从舅父那里得了消息,专门去拜会三皇子的。

又听周宛娘心有余悸道:“也亏得先来的是我和莲姐姐,路上马儿不知吃了什么毒草,入城后突然发了狂,要不是莲姐姐功夫俊,我们两个少不得缺胳膊断腿。谢大哥,你还是派人去接应一下谢二和谢三吧,他们两个弱不禁风的,要是马儿也吃错了草,那可就不妙了!”

“马匹发疯?”谢岚阁惊道。

陆云柯想到特意等在路边的楚舸,已经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便出言附和道:“婉妹说的没错,南陵州的马儿到了西北水土不服,总是

得警醒些。”

“马匹可没有人这般精贵,哪里会水土不服。”

谢岚阁面现忧色。

他虽性格豪爽憨厚,但身居要职,当然明白此事分明是有人想从中作梗。

至于对方的目标是谢家还是周家……

现在看来,幕后之人依旧是想将周家斩草除根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初来乍到13

谢岚阁想到几年前父亲的来信,忍不住看了陆云柯一眼:“这位就是当初发现了歹人的那位辛小姐?”

周宛娘性子活泼,这一会儿功夫就把骑马遇险的事情全忘到了脑后,她隐去要择婿的私事不提,兴冲冲道:“就是莲姐姐啊。爹爹说南陵天气炎热恐会染上暑气,便要我们来西北暂避,谢大哥,这里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密州府好玩的那可就多了,赛马,骑骆驼,猎狼。不过么,这些事儿人多才热闹,等二郎和三妹也到了,我和你嫂子就带你们几个去猎场长长见识。宛娘妹子,你和辛姑娘先别乱跑,暂时在我府里休息两天,先适应一下水土气候。”

周宛娘玩性大,可谢岚阁不放心这时候把人放出去,吩咐了下人准备午膳,不一会儿,马夫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马夫人是个容貌英气的飒爽女子,她进门后看到周宛娘登时眼睛一亮。

“果然还是江南的水养人,看看周家妹妹,和我们这挨着沙漠的地方用石头凿出的北地人就是不一样,妹妹真像个玉雕的娃娃。”

马燕婷稀罕地握着周宛娘水葱似的手摸了又摸,连连夸赞江南水乡养出的女孩也都是水做成的,把个周宛娘夸得满面羞赧后,马燕婷还要上手去摸一把陆云柯。

陆云柯吓了一跳。

他女孩装的再像,本质上也还是男人,马燕婷又是习武之人,上手摸骨就能探出他的底细,陆云柯赶忙退后一步,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好俊的小姐,要不是这张脸生得美,光看背影,我还以为是哪来的俊俏小哥呢。”

马燕婷笑道。

谢岚阁哭笑不得地拉住妻子:“婷妹,你又来了,戏弄一个楚舸还不够,你还要戏弄周伯父家的女儿?周家妹子,辛姑娘,我家夫人就是这么个性子,二位勿怪。”

陆云柯捏着嗓子柔声道:“我之前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因几年前遇到了强人,老爷便送我去武馆学了几手功夫,我性子愚笨要时刻练习,时间久了,就将身板练得粗壮了些。可不止夫人觉得我像男子,旁的人见了也这般说。”

“辛姑娘的确比北地的姑娘们还康健些,但如此也足见辛姑娘武艺之高强,若是有机会,不如我们切磋一二。”

北地像这般结实的姑娘的确是不少的,马燕婷倒没怀疑陆云柯的身份。

又说笑了一阵,等用过午饭,将周宛娘并陆云柯安置好,马燕婷和谢岚阁夫妻回到卧室午寝。

马燕婷将罩衣挂起,侧卧在睡榻上摇着扇子道:“师兄,前年年关时节公爹不是来了信,说周伯父一家遇到歹人行凶,差点都遭了毒手,幸而有个机敏的丫头发现不对才阻了一场祸事,那报官抓了潜藏歹人的,就是那位辛姑娘么?”

谢岚阁点头。

“正是她,后来周伯父便收了她做义女。此番送宛娘妹子到密州,便是周伯父和我爹在查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看来父亲和周伯父已经察到了些眉目,才会将二郎他们四个送到密州来。”

若只是议亲,周宛娘和谢三娘两个女孩断不会只身来密州,但周家遇袭一事牵连甚广,连谢家也被波及,两家长辈才不得不找个借口把孩子们都送到更安全的密州来。

密州军队一直由本地将帅执掌,旁的人插不了手,代代相传后,而今由马光秀和谢岚阁翁婿两个执掌密州府军,谢岚阁的下属也都是自己的心腹,可即使如此,周宛娘和辛莲儿来密州的路上还是出了差池。

想把周家赶尽杀绝的,究竟是何人?

抛开周家的事情,谢岚阁又想到二弟和三妹的去向,忍不住问妻子:“婷妹,你说,父亲让二弟去见三皇子,难不成是想将三娘嫁给三皇子?三娘才及笄,嫁入皇子府无异于入了龙潭虎穴,何况三皇子性子懦弱到堪称愚钝,明明三妹择婿时可以如你我这般,寻个品性优渥的世家才俊结亲,也免得去趟那道浑水,为何父亲还要这般。”

马燕婷握住丈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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