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配(作者:连翘) — 第11节

温平生笑笑。他的老对手似乎是势力卷土从来了,不过那又怎样呢,他已经很强,不能再被打败。

何况那人都坐了四年牢,眼看着快要倒闭破产,势力一落千丈,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可奇怪的是那人居然还没吃够苦,还想和他为敌作对,不知究竟图个什么。

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温平生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有些偏冷了。

习惯性的想叫林栀给他温一下,扭头喊了声才意识到没有人在,办公室里只有自己。

今日林栀不在,替他谈合同去了。

温平生拉开椅子,坐在那里开始处理文件,等了半天天色由白转黑都也不见有人回来。他这才有功夫开始想各种事情。

一茬一茬,一桩一桩,想着想着,这才终于轮到想起了沈遇。

【作者有话说】:下章或下下章沈遇会回到温平生身边

第十五章

说来奇怪,沈遇最近好像都没有闹腾。

自从自己把他拉黑后就再没收到过消息,沈遇也没有再来找过自己。

温平生是个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的人。他顾着忙工作,本身就很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偏偏林栀也在身边,不管是做事还是感情方面他都游刃有余,就更顾不上想了。

远方大楼上广告的灯光映透玻璃,照进办公室里休息间的墙上。

温平生看着这场景觉得熟悉,揉了把脸,突然就想起很早很早以前,他和沈遇刚在一起时,一起走过大学外面的小吃街,在那条街的天桥上有类似的情景。

远远的一栋高楼,墙壁外流动着灯光秀的广告字体。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多吸引人,但沈遇还是拉着他停了下来。

晚风吹着沈遇的额发,他细软卷曲的头发就在风中微微耸动,路过的车辆灯光一下又一下照在沈遇脸上,他嘴角隐有笑意,说不出来的温顺,“平生,你以后要努力啊,开一个公司,就类似于这种。”

沈遇指了指灯光所在,那是一家公司的大楼,看着气派豪奢,于夜色中威严耸立。沈遇指着那个方向,示意温平生要努力拼搏,闯出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

“阿遇,”温平生顺着沈遇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拉过来拢进了自己怀里,悉心暖着。

“就算不开,不风风光光,我也得让你过的好好的。我能让你吃饱穿暖、平安喜乐就够了。砸锅卖铁我也得让你生活水平在线,其他都无所谓。”

那时他只是想着沈遇好好的,想给他提供最好的生活。就算自己一下打好几分工,瞒着沈遇干脏活累活也毫无怨言。

他总想着沈遇为了跟他在一起都被家里撵出来了,一个从小活的那么娇贵的人愿意舍弃一切跟着他,是那么不容易,所以他不想委屈沈遇,想把一切好的都给他。

他对沈遇比对自己好的多。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温馨生活,就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就行,只要屋檐在,只要沈遇在他身边,只要自己有一口饭,他就不会亏待沈遇。

但这样自以为是期望似乎和沈遇的从来不一样。

从前种种,后来想来就都成了讽刺,不过是自作多情,自己骗自己罢了。沈遇对他未必真心,真相败露后,就都成了恨。

香烟被夹在指尖,温平生摩挲着烟头,犹豫了一会还是把烟收了起来。

他在休息室的床上坐了会儿,方才掏出手机,把沈遇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沈遇是否会继续联系自己?

温平生有这个想法,他觉得沈遇会联系他,但又不希望沈遇联系他。

一番思考下来都是自我矛盾,自我纠结。温平生不愿再想这些,于是点开了林栀的对话框,跟他说:“我去接你吧。”

林栀的消息回的很快,立马就回了句:“好,等你生哥”,末了还特意附上了一个笑脸。

温平生的心思又沉了下来,这股没来由的焦虑也淡了下去。他觉得可能只是自己多心了,老想这些有的没的。

一切一如往常。

温平生工作时就好好好工作,其余时间都和林栀待在一起,沈遇倒是根本就没有再联系他。

不是都快开庭了吗?怎么又不急了?

温平生觉得沈遇可笑得很。

果然,找到了下家就是不一样,做的倒是很绝,根本就不再找你联系你。他倒是也挺狠心,直接人间蒸发,对自己的家人也不管不问了。

明明上个电话还在商量,还在求着缓一缓,表现的那么不舍与不甘,结果接下来就没了踪迹,根本就不再联系你。

温平生点了支烟,按着号码拨通了沈遇的电话。

这个号码虽然已经被删除,但脑海里却记得太深太牢,第一个数字打出,其余的便跟着一连串出来了。

温平生只当沈遇不找他是因为自己把他拉黑,沈遇寻找无果所以不再挣扎。

他回播过去,本想着沈遇会迫不及待接起来,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但意外的是根本就没人接,到最后电话还是一阵阵忙音,说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瞬间一股燥火就冲上了脑门,温平生皱眉,打算亲自开车去沈遇住的地方找他。他倒是想看看沈遇在搞什么幺蛾子,又想演哪出戏。

“顶楼住的人呢?”

“好些天前就没回来。”房东韩姨本来是躺在楼道口的摇椅上晃荡,结果突然瞧见之前给他付钱,让她苛责顶楼租客的英俊男人,就立马坐了起来。

这人看着像是个老板,很有身份地位,西装革履怎么看怎么帅气,可就是冷冷淡淡的,让人有点不敢接近。

“就上次您来找他后他又回来了一次,打扫了打扫房间,收拾了东西,然后就再没回来过了。”

韩姨到底收过人家钱,也不敢不恭敬,仔细想了想细节,又继续补充道:“对了,当晚他没出来,等第二天的时候有人来把他接走了。抱着走的,被衣服裹着抱在怀里,看不清人。”

“是吗?”温平生手下握紧,指骨交错发出咔咔的声响,格外吓人,“当时怎么没告诉我?”

行啊沈遇,看来是直接抱好了大腿跟别人跑了,动作麻利又迅速,真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就这么把自己交付给别人,也不嫌恶心。

还说什么误会,看来自己那天看的可是一点都没错,沈遇真的是坐上了别人的车,傍上了其他金主。

温平生不得不赞佩沈遇的本事。没了他就可以直接勾搭下一个,甚至一边勾搭着别人一边联系他,在勾搭别人还没成功时保留他的位置,假意跟他说再商量一下,再缓一缓。

看来这是说什么都不能缓了,不得不对沈遇狠些了。

一旁的韩姨赶忙道歉,她也不知道得罪眼前的人会有什么后果。“我当时也拦了,但是那人直接抱走了,说是自己的人。我以为没什么事,就没报告……”

温平生眼眸中的阴郁之色更加深沉,他瞳孔颜色偏淡,氤氲着满满的怒意。

“没事,不怪你,”温平生抚了抚袖子,也不愿多为难眼前的人,“是他自己贱,非要招蜂引蝶。他的房间我包下来了,如果他回来,就直接赶出去,说已经不欢迎他,这里没有他住的地方。”

“是是是。”韩姨点头,已经想好等下次沈遇回来就直接把人撵出去。

【作者有话说】:我猜大家一时不知温平生该不该骂

第十六章 逃跑

日落跌入星野,天空拉下帷幕,夜色渐浓。

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响,沈遇听到动静走到了窗边,悄悄拉开窗帘一角,看到王误生坐上了汽车。

车子发动引擎,就着夜色扬长而去,慢慢就看不见了踪影。

沈遇放下了窗帘,坐回了床边。长时间的久坐久躺让他有些低血糖,站起身时还趔趄一下,等坐着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沈遇愣了愣,半晌才下定决心走到了门边。

这些天的监视和囚`禁下来他不是没想过逃跑,而是他逃不了,一切就如王误生的管家所言,他逃不出去。

层层都有人把守,每个人都对他看管很严。

沈遇试过偷偷逃走,试过用暴`力手段和看管他的人对抗,但到头来都是自讨苦吃,被抓到了就会被打的半死,被看的更严,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跑。

所以后来他消沉了,有些蔫巴巴的。尽管每天被逼着吃喝,每天都在睡觉,但就是越来越瘦,越来越憔悴。

他的皮肤也因为长时间不见光而透漏着病态的白。如果说原来是白如暖玉,那现在真就像白`粉刷了一遍,整个人透着股脆弱感和苍茫感。

把人折磨到病入膏肓并不是王误生的风格。

所以当王误生见被关着的人日渐病态以后,他发了善心允许沈遇出来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不过依然会有人跟着。

“你就这样跟我硬耗吗?”沉默了将近两个月的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吐词不是那么清晰,但还是让王误生感觉到了愉悦。

他发笑对着沈遇开口:“我有的是时间,我耗的起,你耗得起吗?”满眼的得意,笑容挂在脸上,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

不过也确实如此,王误生的得意自是有把握,沈遇也确实耗不起。

家人在等他,咨询的律师在等他,和温平生的离婚协议在等他,他没有时间去浪费,他耗不起。

阳光笼罩下来,印在院中人的脸上。

沈遇本来是在晒着太阳看院里种的花草的,听到这话就低下了头,不愿意再继续看,“我知道了。”

他嘴上没给个具体的答复,行动上看起来倒是比原来的状态好了很多,人也有了些气力,不再一蹶不振。王误生只以为沈遇是妥协了,于是更加满意,也不再逼沈遇逼得太紧。

日子一天天过,沈遇身上也看不出来要逃跑的痕迹,王误生就对沈遇放了些心,管家对沈遇的看管也松了很多,有时候忙不过来时就会让沈遇自己待着。

他会隔一会儿去看看沈遇,见沈遇并没有闹腾,只是乖乖待着,也没有要乱走的行为,于是更加放心。

看管的人又撤了一批,沈遇得到的自由权限更大,如今已经可以随意出房间门,但也仅限于房内,要是想要到院子里还是得和管家交代。

此刻正值深夜,王误生出去了,管家和佣人也都休息了。

沈遇盯着眼前的门,慢慢把手覆到了门把手上。

只要打开这扇门,只要再尝试一下,再努力一把,兴许还能逃脱。

无人救我,所以我只能自救。

沈遇暗忖心思,闭了闭眼,打开了门。

客厅里的月光铺在走廊上,顺着他打开的门倾泻进来,沈遇看着这一地皎洁,慢慢迈步踏了上去。

他这些天已经观察过,自己被关的别墅在一座山上,地广人稀没有多少人烟。从正门走会有一条大路,修的很完善,如果自己能抢一辆车,或者躲在某个车上,兴许能出去。

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且不说能不能抢到车,单是门口有人守着,没有车辆能进入别墅都让他没有办法。

所以沈遇只能尝试另一条路。

那就是爬到房顶,从三楼跳下去,跳过房子后面修筑的围墙,或许可以逃脱。

别墅后面和围墙相隔的部分杂草多,管家很少去,基本不会被发现,而且跳出去就是后山,有灌木和树枝,或许会为他挡一下,起个缓冲。

沈遇走了出来,坐在了上次看录像的沙发上。这个地方太过于难堪,让他甚至不敢坐,也不愿意来。

但是这次他坐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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