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在火葬场(快穿) — 轮回一:双镜记(56)故人相逢

二皇子走后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时日。暗室中没有门窗,无法估算时间。赵彬只能根据送饭的频次来估摸时日。

成了阶下囚,赵彬日日只能吃些清汤寡水。赵彬贵为皇子,向来锦衣玉食,便是从军的时候也也未曾吃得如此简陋。因此未过多久,他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更宽松了。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一开始的时候,他试图同送饭的下人谈条件。但那下人是个聋哑奴隶,对他不理不睬。

此路不通,他又考虑起了别的方法。暗室由铁壁围成,无法挖掘。他便使劲用去拳头,用手脚上的锁链敲击墙壁,弄出巨大的声响。只是不知这暗室处于何处,他枉费心机却只能召来之前的哑奴。

北陵人自然知道赵彬武功不凡,是以对他的行为不做理睬,也不去靠近制止他。但那哑奴会用擦了特殊药粉的长枪从远处去隔开他的动作。

长枪锋利不长眼,常常在赵彬身上留下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痕。便是赵彬识时务地按兵不动,那人也会继续用长枪刺他,甚至还会故意挑破他曾经受伤的患处,仿佛是要让他长教训。那药粉能让他的伤口继续溃烂,日日作痛。

接下来的几日,赵彬时常因为流脓的伤口发起高烧,偏偏下人对他的种种异样都熟视无睹,任他自生自灭。幸好赵彬日日练武锤炼成的好体格,方才侥幸自愈。

反复几次后,赵彬便没有精力再去折腾了。

赵彬只能等待,等待这暗无天日的生活出现变化的一日。幸好他早就习惯了忍耐。一旦被他发觉任何有机可乘的破绽,他都会如暗处的毒蛇般死死咬住,不再松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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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一如往日,在黑暗中摸索着用膳。安静了数日,他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很快注意到门外传来了一人的脚步声。赵彬重新振作了起来。

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透过门缝的烛火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手执烛火的高大身影。两人皆着一身黑色斗篷,带着股说不出的默契。

那个娇小的人摘下兜帽。借着摇曳的灯光,赵彬认出来人就是“死而复生”的琼华公主。

比起赵彬记忆中的琼华,如今的她更美了几分。往日温婉娴淑的深情一扫而光,如今那双桃花眼中满是潋滟风情,整个人张扬又明艳,若傲雪枝头的红梅,倒真有几分皇太女的气势。

琼华公主半点不曾尴尬,也不准备对自己的死而复生做丝毫解释。她率先开口道:“不知齐王殿下对如今的环境可还习惯?”

赵彬缓缓站了起身,他最后的尊严不允许他在这个反复欺骗自己的女人面前低头。“还未恭喜公主获得皇太女之位。这一切不都是托了你的福,琼华公主在明知故问些什么?”

琼华扬起了嫣红的嘴角,“齐王殿下不必客气。若不是你献的叁十万赵兵,北陵也不会这么快打到京城。说起来,你还是北陵的功臣”

“本王何时……”赵彬被琼华的消息一惊,方才反应过来他们早就拿到了自己的虎符。“是你们抢走了本王的虎符。”

“怎么能是抢呢?齐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叁十万赵军面前,将虎符献给我们的辅国将军的。”

赵彬确信自己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但琼华却是一副言之确凿的模样。赵彬想起她件件桩桩戏耍自己的事情,不由怒从心起,“你莫要再诓骗本王!本王堂堂的大赵皇子,竟然被你当成一个阉人的替身。如今又为何散布本王叛国的谣言,让本王身败名裂?”

他忆起从前种种,复又说道,“便是本王曾经待你不好,也是你欺骗在先。你们北陵利用本王,如今已经进入崇明关,又为何还要害得本王众叛亲离?”

赵彬话音未落,便向琼华冲去。

这几日赵彬一直静静休息,养精蓄锐。如今琼华的到来让他看到了脱身的关窍。琼华公主贵为皇储,只要牵制住她,自己便有了谈判的筹码。

赵彬的速度很快。束缚他的铁链长度刚巧可以让他钳制靠近房间中央的琼华。然而,比赵彬动作更快的,是琼华身后那人的行动。

眼见赵彬的手指快要碰到公主的长袖。斜侧伸出一双修长的手。那人一边将公主护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齐王的手腕。

那人的力气很大,一双手如鹰爪般钳住赵彬的手腕便不松开。

“砰!”赵彬被摔在地上。可能是惩罚赵彬竟敢觊觎公主,那人摔得格外使劲。赵彬挣扎着起身,觉得自己后背生疼。

“真可惜。本来本宫还想自己动手呢。”琼华公主的身影从那个男人的斗篷后闪出,手里拿着一段九节鞭。

似乎是注意到了赵彬的目光,她晃了晃手中的长鞭,“齐王殿下熟悉吗?”

赵彬蹙起眉。他记忆中未曾见过琼华公主用九节鞭。况且当初在齐王府,她大概也不敢暴露自己还会使用九节鞭这件事吧。

不过,鞭子……

想到鞭子,赵彬突然想起自己一段时间的荒唐。

琼华一直在观察赵彬的表情。看到他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来努力掩饰的惊异,公主便知道他想起来了。“看来齐王殿下是想起那节软鞭了。”

“本王承认,当时是有几分糊涂……”

“齐王殿下寻来的软鞭真是好东西,”琼华并未准备听他的解释,“本宫记得那鞭子抽在齐王身上,可是一丝痕迹都没有。齐王殿下喜欢得紧。”

鞭子怎么会抽在他身上?赵彬分明记得自己是准备给琼华使用的。

“齐王怕是没有印象了吧?看来那致幻香果然是个好东西。”

赵彬自然知道致幻香是何物。难怪,每次他隔天醒来,总是对头天晚上发生的事记忆不清。他原以为都是饮酒的缘故,未曾想是房中的熏香有问题。“你竟如此厌恶本王?别忘了,你可是我上了皇家玉碟的妻,”

琼华却掩面笑了笑,“皇族玉碟?如今大赵皇帝都已经仓惶迁都到南方了,只怕是这玉碟过两年也是废物了。况且,本宫看你第二日醒来都满意得紧。如今帮你重温一下可好?”

她大概也不耐烦同赵彬交流,径直展开九节鞭向赵彬抽去。

九节鞭精钢制成,同那软鞭自然是天壤之别。赵彬一个躲闪不及,脚踝便被镖头划过,流出鲜血。

琼华公主舞得游刃有余,那鞭子在暗室中上下翻飞,轨迹灵活多变。到后来,赵彬没了体力,直接被鞭子扫到地上。

赵彬伏在地上喘着粗气。他虽养精蓄锐多日,但到底重伤初愈,且日日清汤寡水,又有多少体力呢?他孤注一掷想要钳制公主,便用了十成的力气。方才的躲闪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琼华悠闲地欣赏了一下赵彬现在狼狈的样子。她慢条斯理地收起长鞭,“齐王如今这副样子,倒与你那表妹有几分相像?”

“你去看过薇薇?”

“敢谋害本宫,本宫自然要去送她最后一程。”琼华将手中的长鞭递给身旁的男人,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子颜,帮本宫收好。”

赵彬猛地抬头。

子颜。原来这就是那位子颜。

一想到自己方才竟是被他制服,赵彬自觉难堪。他开口讽刺道:“琼华公主看望自己的夫君,还要带上阉人姘头?若天下人知晓北陵的琼华公主竟效仿前朝的福康公主,岂不是沦为笑柄?”

未等子颜有动作,琼华就抢先一脚踩在了赵彬脸上。她那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张脸长得好。可惜了,竟然长在你身上。”

琼华尤觉不忿,用脚在赵彬脸上碾了又碾。她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说起来,齐王深爱的表妹也曾错将子颜误认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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